“这个怪你主人去吧,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之前用来磨练自己的负面情感都消失了呀。”
朱竹清无奈的叹息着。
灵猫幻境的怨念烟消云散,纠缠血脉的诅咒被解开,让她感觉像卸下了了一副担子一样轻松,却总有种莫名的惆怅。
“吸得也太过了,连我本身的痛苦与杀意都一并拿走了,弄得我也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没那工夫嫌弃这点事。”
“哈,这不是好事吗?免得你老是苦大仇深的,”
宁荣荣噗嗤一下,气一下子泄了出去。
反正也跑不掉了,她干脆就放慢脚步,停下来扶着墙壁,渐渐的缓过气来。
“我说你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好,换了平常,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以后多说一点吧。”
两人相互依偎着,倾听着转角传来的嘈杂声越接近,等待着后方穷追不舍的追兵。
明明她们曾经熟悉得朝夕相处,又曾仇视着鄙夷抗拒,朱竹清却怔怔的看着身边宁荣荣那光滑的侧脸,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她们靠的太近了,近得朱竹清能清晰地看见她的青丝一根根地从她耳边滑落,娇俏脸蛋上的绒毛随着自己的呼吸被吹倒,又立起来。
她却恍如不觉,俏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色,沉稳而又内敛,有种知性的美丽。
她还记得这个女孩子在她怀中崩溃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湿润的星眸中带着脆弱和无助,让她连拥抱都小心翼翼地,像在拥抱一块易碎的琉璃。
可现在她们又相互扶持着,奔行在黑暗中,扶着自己的手颤抖却有力,足以让她依靠着走下去,有种令人放心的可靠。
冷意伴随着凉风,一点点的拂过肌肤,渗入骨髓。
身边素白莹润的身体相互温暖着,两个小脑袋相互靠着,朱竹清却感到内心无比的平静,她们曾经隔得那么远,远的像两个世界一样。
有时候是她拒绝了她,有时候是她背叛了她,不断的接近,不断地试探,又不断的推开对方。
可现在她们紧紧贴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我曾经以为她死了。
朱竹清漫无边际,天马行空的开始胡思乱想。
但是她现在就这么真切的存在于这里,就这么靠在自己身边,带着淡淡的幽香,呼出湿润的气息,如此努力的活着。
相较之下,短短几分钟前,那幻梦中让她恋恋不舍的安详幽冥,反倒遥远得像是前世一样。
也不全是坏事。她想。
“荣荣,”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不可闻,轻轻地在耳边呢喃,好似带着微微的痒。“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要死了,受不了你。”
耳边传来这样的回应,带着无可奈何的安慰。
“别再说这种丧气话了,竹清。你还有大家在……至少还有我啊。虽然我不像你这么坚强,虚荣又胆小,是个无药可救的性奴,只对主人摇尾乞怜的母狗,被肏了就爽的不行的贱货……”
她疲惫地几乎要闭上眼睛了。
眼睛里,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得模模糊糊,影影幢幢,化作那些伴随着她一同离开幽冥的影子,她们好像又围绕在她身边,静静的注视着她,像是在悼念着一具即将死去的尸体。
她却不觉得恐惧,只觉得安宁,好像胸中有暖流在流淌,驱散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唯独那一双眼睛回应着她,像单纯又狡黠的稚兽。那温柔的目光,在分崩离析的世界里清晰而又明亮,像落入凡尘的银月。
“但我又不傻,”
那只淫兽,那轮银月如是说道。“我总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她闭上眼睛,锁住照入瞳孔深处的那道月光,小心封存起来。
满溢而出的月色化作湿润的泪痕,汇入胸口的暖流。
那道暖流翻涌奔腾着,漫过了封锁情感的大坝,几欲从胸中喷涌而出。
若是她们她选择了我,那么你来做我的淫猫。若是选择了你,那么你就把我杀了。
原来……你是这么个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