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男子很淡然,仿佛刚才那生死间的拼杀他于他而言不过是戏台上一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戏一般,面对白秀秀的问询,他看向景宣帝,见景宣帝点头,淡淡的回道:“无名。”
“无名?你是叫无名?”
白秀秀难以置信,景宣帝再是手段残忍,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叫做无名。
“不是,我没有名字。”
男子继续淡淡的回答。
闻言,泪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白秀秀的脸庞,也淹没了她的内心。
寒玄修这狗东西到底有多狠啊!连给自己的孩子起名都不愿!
轮椅上的男子并未理会白秀秀的伤心欲绝,持续输出,“生我的人罪大恶极,母债子还,如此罪恶,我自当不配拥有名字,不配拥有喜爱之物,也不配拥有一个像样的人生,即便如此,我本该健康,但是你废了我的腿,毁了我的脸,我没有名字,也没有面貌,也没有该有的人生。”
白秀秀心如刀绞,捂着心口,痛哭出声。
阿贞见此,心中大怒,指着轮椅上的男子大喊,“闭嘴!”
随即挥出匕,直刺男子心口。
景宣帝见状,立刻拽了一下轮椅,让男子免受无妄之灾。
奈何男子早已尝遍这世间苦,不欲继续,转动轮椅,直面匕。
匕入喉,没有痛苦,没有眼泪,没有言语,不过片刻,没了呼吸。
“啊!啊!啊!”
白秀秀见阿贞杀死了男子,瞬间疯狂,拼命想要奔向男子。
阿贞怕白秀秀受伤,拼命护着白秀秀,白秀秀混乱之中拔下头上的金钗连续刺向了阿贞胸口,不过两三下,手中的金钗突然被打落,隐于暗处的黑衣人现身,奔向了阿贞。
阿贞身负重伤,依旧赶忙护住了白秀秀,看向黑衣人,说道:“不许你伤她!”
来人叹息,喃喃仿佛自语,“舅舅,你又是何必呢?”
阿贞看向白秀秀,温柔的扶着对方无措的面庞,嘴里却说着极为冰冷的话,“我乃孤身一身,六亲不在,何来外甥?自遇见她那一刻,我只有她,你敢伤她,上碧落下黄泉,我必杀你!”
“好吧!既如此,我也不管了。”
说完摘下面巾,向景宣帝行礼说道:“皇上,实在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看,你们处理你们的事,我就先走了。”
来人正是呼伦迩尔。
呼伦迩尔心中知道,此时自家舅舅肯定无生还余地,但是如果放任不管,那么自家外祖若是知道,必定恨上自己,那么将来若想问鼎皇位,没有外祖支持,便是难上加难。
如今自己已经尽力,舅舅又如此无情,再继续下去,便有些难以收场了。
景宣帝自然不悦呼伦迩尔一个外族人插手,奈何对方并非一般臣子,不易动手,见对方见好就收,便也未强留,便将对方放走,只是内心盘算,日后如何敲打一番。
白秀秀看着阿贞本就苍白的脸色染上青色,突然感觉仿佛即将失去对于她很重要的东西,慌乱的看着阿贞,几度崩溃。
阿贞轻声安慰白秀秀,“秀秀,别怕,我先走一步,等下辈子,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作为一个完整的男人来爱你?”
声音极具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