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很难熬,林晚音的身体很虚弱,常常呓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医生说林晚音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说不定哪天睡着之后?就不会?再醒来,于?是白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哪天醒来就没有妈妈了?。
都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虔诚的祈祷,确实如此。她迫切地希望林晚音能够陪她再久一点,可病情从不会因为谁更虔诚而放过她。
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晚霞漫天,天空中透着金灿灿的红,窗外不知?名的鸟儿发出阵阵哀鸣。
病房中,没有哀嚎,只有小姑娘轻浅的啜泣声。
白意没有妈妈了?。
再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半月之后。
同学们口中还在讨论春游那天发生的趣事,对于?白意没有到场这件事情,大家没有任何关心,反倒是在抱怨因为白意的缺席,致使大家的文艺表演单调了?不少?,并且以后?的班级活动再也没有喊过白意。
没有人会?在意小姑娘红肿的眼眶,也没有人在意她经历了?什么。
那时,白意就领会?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冷漠,以及言语的杀伤力。
所以自那之后?,白意便?很少?和?人约定什么,即便?约定之后?也很少?失约。因为她害怕那样的冷暴力,只要想?起之前的那次经历,心中就会?不寒而栗。
所以,在给韩凇打电话的时候,白意心里做了?很多次建设,因为怕他像自己的同学一样埋怨她,不理她。
但他没有。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却也都默契地不想?挂掉电话。
良久,白意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柔声细语的,“对不起啊……”
“我像那么计较的人?等你闲下来再约也不迟。”
说完,韩凇轻笑一声,“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好。”
听到韩凇肯定的回答,白意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而又?给白清晖去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准备参加晚宴的事,白清晖那边显然?很意外,语气中藏不住的开心。
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
白意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合逻辑。
总之这份温情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适应好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