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彪子瞬间冒出一身的冷汗。
他凭经验判断,这口棺材埋得很深,仅凭他的力气,很难挪开棺材盖。他试探着把手从缝隙处伸出去,摸到了冰冷的泥土块。
他眼前一亮,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东北的腊月天,不管你有多大的力气,能在冰冻的土地上,挖出一个坑,不仅要耗费相当大的力气,还要凭借一股巧劲才行。
所谓的巧劲,就是用钳子打眼,然后整块往下砸。这样挖出来的土,往往都是块状。再把这些土块回填进去,土块间的缝隙,就有足够的空气在流通,也给彪子提供了充足的氧气。
若是换了其它季节,人家把棺材填上半米的土,就会导致棺材密不透气,就会要了彪子的性命。
彪子不幸中的万幸,在腊月天被活埋。
他把手伸出棺材,试探着拨动外面的土块,有一部分小土块“哗啦啦”
流淌进棺材里。他把土块拨到身后,再次去拨外面的土块。
就这样,他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终于把整口棺材,装了近一半的土块。
不能再拨拉了,再扒拉下去,棺材里装满了土块,他又被埋上了。
他勉强弓起腰,要用力顶开棺材盖,可惜偌大的一口棺材,仅被他拨开一个洞,能有空气进来就不错了,他想把棺材盖顶开的愿望破灭了。
他蜷曲在棺材里,侧耳听外面的动静,期盼有人打此路过,他出呼救声,从而得到解救。
彪子就这么蜷曲在棺材里,恨不得把耳朵揪长了,伸到外面去,周围始终鸦雀无声。
娘的了,这样下去,还不把老子渴死饿死呀。
彪子有些心慌了。
黄墨轩下班回到家里,喝了半斤老白干,躺在沙上听电台广播,听着听着,感到有些困倦,他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准备上楼回卧室睡觉。
“当家的,跟你打听点事。”
黄墨轩的夫人,神秘兮兮从楼上下来,伏在黄墨轩耳边低语道:“你们局新来那个山东人,多大年龄。”
“二十七。”
黄墨轩随口应付一句,他关掉收音机,就准备上楼去。
“你等会儿,我有话说。”
黄夫人拽住黄墨轩的胳膊,特意压低了嗓音说:“他成家了吗。”
“你问这干啥。”
黄墨轩一个愣神儿,马上明白了夫人的目的,他头摇的跟拨楞鼓似的,低声申斥夫人说:“你别没事给我找事了。”
“这话你跟欣妍说去吧。”
黄夫人松开黄墨轩,走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嘻嘻坐下来,慢慢喝着。
黄墨轩未曾说话,先向楼上看去,妹妹黄欣妍的身影,在楼口一闪不见了。
他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昨晚他为了招待彪子,半夜才回家,只是顺口跟夫人念叨了几句,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欣妍啥意思呀。”
黄墨轩几乎是从嗓子眼儿挤出的声音,黄夫人听罢,微微一笑说:“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