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终于问到彪子了。
“课里新来的同事。”
郑涛觉吉野情绪不对,刚要学彪子的口吻,介绍彪子是局座的亲属,以此避免可能生的冲突。
可惜,吉野没给郑涛这个机会。或者说,他一看见彪子,就给彪子下了定论,轻声道:“八嘎。”
“你说啥。”
彪子不懂日语,以为吉野被他的能力所折服,主动跟他打招呼。他神气不减,走到吉野面前,先陪上笑脸,主动伸出手说:“初次见面,今后俺们少不了打交道,俺……”
吉野起身便走,那个麻杆见状,也一溜烟跟在吉野身后出去了。
彪子的手悬在空中,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问郑涛说:“日本子啥意思呀。”
“你话咋那么多呀。”
郑涛终于流露出了不满,他丢下彪子,追了出去。
麻杆正在动摩托车。
吉野坐在挎斗里,好像摩托车喷出的气浪,都灌进他腚里一样。他手拄战刀,“呼哧、呼哧”
喘息着。
见郑涛跑出来,吉野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最后终于说了一句,能让人听懂的话:“我需要黄墨轩一个解释!”
吉野猛一挥手,麻杆驾驶摩托窜了出去。
郑涛手里拿着枪械课的枪械使用单,让吉野在上面签字。吉野根本就没理他这茬儿,还扬言去跟黄墨轩要解释。
郑涛为难了,他不知道吉野想跟黄墨轩,要怎样的解释。
只凭他对黄墨轩的了解,就能猜得到,吉野去找黄墨轩,肯定没有好结果。
看来黄墨轩和吉野的这场冲突是不可避免了,郑涛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
他暗自叫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换来黄墨轩要拿彪子这个倒霉蛋,来惩罚他。
“师傅,日本子啥意思呀,这个案子还查不查了。”
彪子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郑涛面前,还一脸的无辜,问郑涛说:“刚才他不是骂俺吧。”
“不光他骂你,我……”
郑涛真想搜尽腹内所有的,能让彪子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的污言秽语,泼洒给彪子,只为让他长个记性。
转念又想,彪子背后还站着黄墨轩,不管人家怎么论,彪子叫黄墨轩一声二哥,他就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对彪子说三道四。
见官不敬,早晚是病。
万一彪子虎逼朝天,在黄墨轩面前奏他一本,那多不值呀。
郑涛忍气压气,把该说不该说的话,在心里反复权衡一遍后,对彪子语重心长说:“你初来乍到,今后能不能尽量少说话。”
“俺又不是哑巴。”
彪子对郑涛的话非常反感。
他是警长,是来办案的,为啥不让他说话呀。
再说了,他的话句句在理。
来抢死倒的人,分明就是昨晚袭击他们的,那个唯一幸存者,就是那伙被黄墨轩称作圈胡子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