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汤刚从锅里盛出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而透过氤氲的雾,老太太那双眼慈祥又平和。
晏止行摩挲着指根上的婚戒,不置可否。
毕竟这地方并不是沈念主动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
他正沉思,而王奶奶又热情问:“要不要来点白酒?说起来,这还是我家老头子留下来的。”
她像是怀念起了那些往事,眼睛弯下来,眼尾也露出细纹,是长辈的模样。
“之前有一次,念念也闹着要喝,我给他盛了一小杯,将那孩子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是个好孩子,从来不碰酒……不像我家那位。”
……从不碰酒?
晏止行有些想笑,他还记得沈念上次在酒吧的动作有多熟练。
王奶奶兀自伤感了一会儿,见汤已经快要喝完,便问:“再给你盛一碗?”
晏止行拒绝。
王奶奶便遗憾道:“以前,念念每次都要喝两三碗呢。”
晏止行望着她,指腹轻轻擦过口袋里的那朵玫瑰。
他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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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a大后街某家酒吧。
外面鬼哭狼嚎,可包间里却是寂静一片。
沈念倚在沙上,左手举着,在灯光的映衬下去看那枚婚戒。
他是从小区后边某处破损了的围墙那里翻走的,还是他高中时回家迟,慢慢琢磨出来的路线。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晏止行就会上楼查看。
也因此,他走得很急,只来得及带上母亲的遗物。
走到半路,他才觉婚戒忘了摘下来,而口袋里那个迟迟没能送出去、估计以后也不会再送的玫瑰胸针也不知去向。
……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念便索性不去管了。
而他对面,染着黄毛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目光仔细看过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忽地吹了声口哨,“哟,这假期你又招惹了什么人?”
沈念懒懒抬眸,扫了对面人一眼。
对面人也不恼,两脚一蹬,椅子便滑了过来,他盯着沈念的婚戒,说:“前阵子我听说有人在拍卖场上一掷千金,还在想过多久能看见这场世纪婚礼,结果,嚯,在你小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