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不知从哪儿溜进来的,外婆脚边打转,她弯腰抱起一只,揉着肚皮走了。
沈新月上楼,小房间窗口往外看,江师傅家的小院在黑夜中像一颗小小的,炙热的心脏,沉稳有力跳动着,持续不断供给她明亮的温暖。
她怕黑,自己为自己打亮手电。
答应了芳芳姐要去送菜,沈新月一大早就爬起来,跟外婆打声招呼,她拿个塑料袋给自己装些脆脆酥,挎上水壶就准备上山去。
外婆追出房间把她喊回:“吃了饭再去呗,饿晕了咋整。”
沈新月篮子一扔,嘴一瘪,“你昨天说人家两眼一睁就是吃。”
“可不是。”
外婆扯她进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那睁眼就是要吃的。你以前坐办公室不觉得饿,那是鸭健康鸡健康了,现在要干体力活当然得吃饱。”
到底亲生的,外婆心疼。
“是亚健康。”
沈新月纠正。
话音刚落,江师傅进门:“早啊。”
“早早早,煮挂面吃吧。”
外婆急着出门,说某某菩萨今天过生日,跟老姐妹们一早就约好的。
“中午晚上在寺庙吃斋饭,晚上还得过夜,你们俩就自己安排。”
说完风风火火进厨房,烧水下面。
沈新月搁了塑料袋,自觉去后院菜圃拔葱。
她脚步慢吞吞,鞋跟拖拉响,墙角回头见江师傅没打算跟来,小失落。
蹲在菜圃边,把小葱外面一层老叶子连带着根茎上的泥土摘干净,她委屈吸一下鼻子,也讲不出委屈个什么劲儿,听见身后动静,立即回头。
江有盈倚墙站着,双手环胸,下巴尖翘得高高的。
“让你喂鸡,也没喂,光顾自己吃。”
对哦,还没喂鸡呢。
择干净的小葱先搁在菜圃边,沈新月去拎了菜板菜刀,扭头四处看,院里没瞧见上次江有盈切的那种青菜棒子,本能看向她,寻求帮助。
江有盈朝外婆的菜地努了努下巴。
沈新月走过去,地里扯出来七八颗小青菜,抖抖土,拿去切。
“阿婆!沈新月拔你的小菜喂鸡!”
江有盈扭头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