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寿康宫那边没什么动静,皇后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夜晚,跳动的烛火映照在她脸上显的狰狞,华妃降位禁足的消息已经传了下去,至此她这棵大树算是倒了。
“娘娘换一盏烛火吧,仔细眼睛。”
快到了年关,各宫开始忙活起来,皇后抬了抬头,见是剪秋,问了句柔贵人那边可安抚好了。
“回娘娘,奴婢都过去说了,奴婢就差明摆着告诉她,她能解了禁足全靠娘娘周旋,想来她也该知道,站在哪边。”
“哼,这后宫中从来就只有一棵树,不过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况且年氏已经成了和她平起平坐的贵人,她还能依附谁?”
“娘娘说的是,可惜曹贵人和丽嫔一死一疯,知道年氏秘密的人都不在了,还不能捏死她。”
“你不明白,像她这样骄傲的人,就是要活着才受磋磨,柔贵人不是一口咬死了是年氏害的她吗,那本宫就给她报复的机会,只是千万别让皇上知道了。”
总归是见面三分情。
有了皇后的肯,柔贵人每天都得去翊坤宫闹一闹,年家倒台,那些年家派给年世兰的侍卫都被撤了下去。
柔贵人今天用除晦的名义在翊坤宫洒点水,明天又故意告知年家谁又被贬谪了,闹得华妃日日以泪洗面。本来年家的大儿子因着时辰和生父相克,送去给隆科多做了干儿子1,可以逃过一劫,但瓜尔佳氏却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连番上奏弹劾,皇上也不得不做惩处。
“苏禾,你说这明明都是功臣,就有人不知足非要作死,你看,上天也拦他不住啊!听说那瓜尔佳氏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因病错过了上次选秀,这瓜尔佳氏是要为女儿铺路才这样激进,可惜,这年家有朝一日也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柔嘉从皇后那得来了内幕,真假难辨的加工一番,扎完年氏的心就走,屋里强装镇定的年世兰狠狠的抖了一下,便要跑下床。
“颂芝,她说的可是真的?”
颂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颂芝,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为了本宫,你自请回翊坤宫受苦,本宫现在只相信你,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颂芝不忍心再欺骗华妃,只是含着泪。
“好,连你也不肯告诉本宫,本宫要亲自去见皇上!”
年世兰散着头,一幅势如破竹的样子,看守的人都是奴才,知道翊坤宫娘娘最是大方,没少收到恩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颂芝心疼年世兰,还对皇帝抱有一丝希望,竟还真的让年氏冲到了景仁宫。
景仁宫内,皇上端坐上,正说着和亲的事,敦亲王的女儿到蛮夷之地也有一年了,刚开始对方听到敬真公主不是嫡亲的还不乐意,现在准格尔动荡,敬真公主要给新王降妾,皇帝闲聊似的问众人如何处置。
“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哪怕是皇家也不能幸免,更何况敦亲王叛乱,正因敬真公主和亲过去,才免了女眷受罚。”
皇后事不关己,自是顺着皇上的态度,但没把话说绝。
皇帝点点头。
“皇后说的是,以前是朕有愧于他们,如今他们要我们的公主降妾,也算是他们来求朕了。”
“还好不是皇上的嫡亲公主嫁过去,不然要受委屈了。”
菊青浅笑着说了一句,皇后立刻反驳,“公主受万民供养,就算是皇上的嫡亲公主,也该为江山社稷谋福祉。”
“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菊青不与皇后争辩,她说这话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果然有公主的欣贵人低头蹙眉,眉眼间都是不服,敬妃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并不搭话,莞嫔于心不忍,转移话题说起朝瑰公主的婚事,倒是淳贵人,手下意识的搭在肚子上,很是反常
菊青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