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叹道:“罪过罪过,大前年头上,大概是山下放烟火,有火星崩到了刘老施主家,结果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女施主,若非我知道那位女施主已往生极乐,贫僧还真以为你是她呢。”
段纹碧听得那女子已死了,心中也有些黯然。这时许敬棠道:“大师,我想问问,那刘姑娘是不是……这个和寺中的一位大师甚是……要好?”
那和尚脸色一变,怒道:“施主你这是何意?”
话刚一说出口,忙又合什道:“善哉,贫僧犯了嗔戒了。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印宗大师的两个弟子倒真与那位刘姑娘甚好。”
他的话虽甚是平和庄严,听他的声音,却对那刘姑娘与别人交好,不与他好有些醋意。许敬棠却听得“印宗”
二字,惊道:“对了,是真秀大师么?他在哪儿?我便是来找他的。”
那和尚一怔,道:“昙光云游至今未归,真秀去年自印宗大师圆寂后出去了几日,回来忽然在大堂上坐化了,方丈还说他确有慧根呢。”
“坐化了!”
许敬棠吃惊得叫了起来,道:“真的么?”
那和尚道:“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施主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许敬棠想了想,叹道:“没什么事。”
那和尚道:“阿弥陀佛。真秀师兄原本是修拈花禅的,回来后却突然失了笑容,第二日便圆寂了。方丈说过印宗大师师徒三人都非凡夫,唉,我哪一日能修到这等境界便好了。”
许敬棠听那和尚的话意似是羡慕真秀能够坐化,暗自好笑,心道:“你要坐化还早着。”
但听得这和尚这般说,他心思机敏,早已猜中了七八分,便道:“大师,我们都是真秀大师的方外好友,请大师带我们去真秀大师生前所住之处看看好么?”
那和尚挑起水担道:“这个自然可以。不过昙光大师还没回来,房间已有一年没人住了。”
他带着许敬棠与段纹碧进寺,指了指一间道:“就是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