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理我,父亲站起身来,拍拍肚皮,调子拖得老长:“你爹——肯定——没空呀——”
说着他进了洗澡间。
“啥时候去?”
“这热闹你也凑?”
“啥时候去嘛?”
“明天吧,你看,或者后天,”
母亲撇撇嘴,叹口气,“本来想十一去,不过这两天人少倒是真的。”
“十一你有空啊?”
“挤呗,只要你把女朋友带回来。”
母亲撩撩长裙,莞尔一笑。她右嘴角起了个燎泡,大概涂了点凝胶,看起来亮晶晶的。
“你就是太忙。”
我指指燎泡。
“上火了呗。”
“我看你是学校的事儿急的。”
搞不好为什么,真是说来就来,我只觉嗓子眼里一堵,竟有些哽咽。
“你呀你。”
母亲笑笑,靠过来,在我肩膀上捶了两下。
然而第二天一早起来,母亲说她临时有事走不开,“只能明天了”
。我自然无所谓。晌午奶奶炖了点牛肉,就着啤酒,我很快便晕晕乎乎了。就是这个寂寥的午后,牛秀琴来了个电话。她问我十一回来不,我说我就在家啊。“哪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