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饭咽下去再说话,说过你多少次。”
陈瑶把橙汁往妹妹跟前推了推。
于是陈若男一口下去了半杯橙汁。半晌,大概是符合说话条件了,她抹抹嘴:“你们要真带我去,我也会考虑考虑,只要你们有诚意。”
这话太雷人,陈瑶翻个白眼,切了一声。别无选择,我也友情效仿了一下。
饭后我们在校园里转了转。别看天气一般,那也哪哪都是人。在西湖边看人钓了会儿鱼,应陈若男要求,我们又到西操场的新网球场上体验了一把。打北门出来时,陈瑶说要上厕所。如你所料,她邀请妹妹同去,但陈若男不为所动,具体表现就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陈瑶进去后,我们倚着护栏站了好半晌。陈若男问我能扣篮不,我说当然能,她说她不信,我说得踩着高跷。“笨,”
她嗤之以鼻,“我们班有个男的就能扣篮。”
我说我不信。她说:“以为我是你俩,满嘴假话?”
“啥?”
“我就不信你俩没去老柳庄。”
她低着头——或许抬了一下,但很快又垂了下去,不厌其烦地踢着护栏。于是后者便出“腾腾”
的呻吟。这种声音我说不好,仿佛一个大弹簧在你耳边被不断地拉伸再收缩。
“真没去。”
好一会儿我才说,与此同时扫了眼厕所门口。陈若男没吭声,依旧踢着护栏,小辫儿一晃一晃的。于是我就揪了揪那个小辫儿:“真没去,就吃了俩煎饼。”
她还是没吭声,只是左右摇了摇脑袋。“老柳庄有啥好的,也就煎饼还能吃。”
我叹口气补充道。
“你有啥好的?”
陈若男总算抬起头来,嘴唇动动却又没了音。
“咋,哥哪儿不好?”
“切。”
她又开始踢护栏。
“看你姐是不是掉茅坑里了,还不出来。”
“我姐,”
她扭脸扫了眼厕所,“早就想去留学,认了你就不去了,说啥都不去。”
这稚嫩的声音透着种说不出的严肃,或许是头部低垂颅腔共鸣的缘故。但我还是吸了吸鼻子。“咋说都不行,没把我妈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