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结婚后不久成为了一名无国界医生,为保护战火中的孩子,被流弹击中离世。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负气出国,也就不会死了。”
憋在心里几十年的话终于说出来,王曼舒呼了口长气,回头又哭又笑:“是我拆散了你们,所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我活该。”
屋内沉默了近三分钟。
王曼舒把眼泪一擦,转过身。
就要跨出门槛,背后传来嘶哑的一句:“出国前,希宁叫我善待你,别怪你。”
“怎么可能?”
王曼舒下意识反驳:“我抢了她的人,她还叫你善待我?”
裴文显:“她知道,是王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再度提起这个尘封二十多年的名字,那个人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站在海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随风扬起。勾着一侧别到耳后,告诉他出国的日子定下来了。
叫他,别再闹了。
“你知道打胎对女性的伤害有多大么?就算打掉了,事情闹这么大,你要她以后怎么办?”
耳边风声猎猎。
他急忙道:“我可以给她很多很多钱,让她远离王家,去其他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总能过得很好。”
“可这件事,没办法当没生过。”
唐希宁语很慢,一字一字往他身上砸:“这是永远横在我们之间的一根刺。往后但凡生一点摩擦,都能成为导火索,我不想我们走到那样难堪的地步,就到这儿吧。”
“你不要我了么。”
“婚礼我就不参加了,祝你……新婚快乐。”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唐希宁。
直到来年三月,小珩出生后,从新闻里见到她盖着国旗运送回国的棺椁。
裴文显用力掐住掌心,压下这些深埋的记忆:“就算恨,她恨的,也是我。”
明明在意,还要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王曼舒哼笑一声,大步走出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