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枫听他提起“陛下”
二字,心跟着一跳,“他昨晚来过了?”
小厮点点头。
段云枫深吸了一口气,“快,给我更衣。”
那小厮当即替段云枫将熏烫过后的朝服拿了过来。
段云枫当即换上朝服。
只是,不知怎么那衣服穿在身上后,锦布摩擦着胸口,跟针刺似的生疼,嘴角好像也有点疼。
段云枫抿了抿唇,心想这梦做得未免也有些太激。烈了。
以后绝对再也不能去那种地方了。
……
朝堂上,天子穿着澄黄的蟒袍衮服,姿态端庄而威仪,如往常一样,神色肃穆地看向金銮殿上的群臣。
段云枫抬眸偷偷扫了眼萧珩肃穆而俊秀的面庞,脑海中全是昨夜那旖。旎的梦境。
真的是梦吗?
梦也会这么逼真吗?
这么想着,段云枫一不小心,就与萧珩冷厉的凤眸对上了,心又突突突地跳了起来,他当即将脑袋低了下去,不再看萧珩……
皇帝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皇帝怎么会亲他,怎么会……
一定是梦吧。
皇帝今日瞧着好似心情不佳,不仅板着个脸,还难得在朝堂上训诫起了人,“如今天下未定,军中的一些人倒已经开始沉迷享乐了,以至军纪散乱、士气不整,领头的将帅无法约束自己,又如何能约束手下的将士?”
当萧珩那冷冽的目光扫过来看向自己时,刘峻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酗酒狎妓之事其实在军营中十分常见,但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如今天子怎么突然开始严抓个人作风问题了?
皇帝在朝堂上点到为止,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谈论这个问题,但散朝了之后,却将刘峻叫去单独训了话。
刘峻从御书房中出来后,表情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陈崇倒是颇为关怀地迎上去,问他怎么了。
刘峻说自己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你说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突然开始整肃军纪了呢,而且昨夜去醉仙楼的都被罚了,你说巧不巧!”
两个月的俸禄,刘峻虽然有些肉疼,但他更在意的还是皇帝的态度,陛下当真是因为他们狎妓而龙颜大怒吗?
那为什么以前不管?
陈崇看他被皇帝一顿训话,还罚了两个月的俸禄,心中痛快得不行,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嘴上只是道:“陛下也不是真的想惩罚你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小惩大戒、整肃军纪罢了,日后注意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