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与左右亲卫的身影没入城墙高耸的阴影之中的刹那。
“哐当!”
千斤重的闸门迎头斩下,将城门内外的楚军隔成两半。
无数伏兵自城头涌出,一时杀声震天,箭楼上矢石齐,楚军的五千前锋部队成了困于瓮城中的瓮中之鳖。
“这城门有诈——”
“镇北军!是镇北军!城楼里有镇北军的伏兵!”
困在翁城的楚军前锋一时间阵型大乱,很快便被从四面八方杀出的镇北军尽数围歼。
“他娘的,竟敢诈降!”
就在变故横生、人仰马翻的一刹那,韩虎不愧是楚军中身经百战的一流人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马背上跃下,就地一滚,冲出了闸门之外。
“列阵——”
骏马嘶鸣声中,韩虎拔刀连砍了数个逃兵,随着他一声嘶吼,城墙外本已阵型溃散的楚军重新稳住了阵脚,前排的步兵纷纷举起手中铁盾,组成了一道密不可破的铜墙铁壁,一边抵挡着流失,一边有条不紊地撤退。
韩虎率楚军大部撤到晋州城城楼的攻击范围之外。
他在晋州遭到诈降埋伏,此刻已是怒不可遏,旋即下令全军整顿,立即攻城,势必要拿下晋州。
韩虎作为大将,在楚军中威势极重,即便刚才先头部队遭遇了惨烈的伏击,楚军大部却还是稳住了士气,并在极短时间,重组起了反攻的阵型。
“给我攻城!”
随着韩虎一声令下。
楚军部队如黑云压境般冲向晋州城。
一时间撞木、登云梯、乌甲车等各种攻城器械轮番上阵。
而城墙上则是流失、滚石与火油齐。
这一场攻城战从卯时一直战至申时,持续了将近四个时辰(八个小时),韩虎的部队将晋州城的城墙凿陷了几个大洞,但很快又被城内的守城军用夯土填补上,直到暮色将至,楚军都未能攻破城门。
晋州城内的守城军可以轮番上阵,还有歇脚的地方,但外头的楚军却是持续鏖战,连喝水的间隙都没,外加一路行军,此时已疲惫到了极点,堪称强弩之末。
韩虎不得已下令鸣金收兵,率领楚军大部后退至淲沱河沿岸安营扎寨、起灶烧饭。
饥肠辘辘的楚军士兵此刻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赶紧吃顿饱饭,然后睡一觉。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想起一片叫骂声,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他们只见一队漠北骑兵,杀气腾腾朝楚军大营冲了过来。
这群缺德的镇北军不干别的事,就专门挥舞着长戟把楚军的锅灶打翻,打翻锅灶之后,楚军士兵不得不强撑着疲惫,重新组成步兵方阵迎敌,但等他们列好阵,准备出击的时候,那群漠北骑兵已经风驰电掣地跑没影了。
楚军骂骂咧咧地重新起灶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