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道州张了张嘴,嘴里哈出袅袅的一股白雾。因为车门开着,车内温度急剧下降。岑道州把伞给他:“我们今天结婚了。”
“所以呢?”
“我理所应当要把你照顾得更好,不管我是老公还是老婆,我都是你的结婚对象,这是我想要得到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
喻挽桑好心情地将他的头揉得乱糟糟的,好心情地说:“谢谢小少爷的照顾。”
岑道州开心地说:“客气客气,好说好说。嘿~”
十点,四桥上已经没有人。他们从便利商店步行到四桥上。岑道州说:“哥,你说好的,要告诉我,关于你的秘密。”
“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说吗?”
喻挽桑问他。
“气氛好?”
喻挽桑把已经灭掉的烟头夹在手里,用了力气,烟头被夹得变形:“因为我在想,如果我把我的秘密说出来后,你要是怕了我,讨厌我,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岑道州抓住他的手腕:“哥哥,你别和我开玩笑,我怕。”
喻挽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和岑道州说起。他把上一世的种种,从他和岑道州因为沈夏闹掰,岑道州出国,再到自己和沈夏结婚,以及遇到地震的事情,一一讲明白。
“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该讨厌你、误会你、嫉妒你,你比我优秀百倍。然而即便如此,你还是对我好,在地震生时,折返回来救我。在Icu病房里,你说,祝我新婚快乐。可是我看你躺在病床上,旁边的脸盆里,是你吐的血。我快乐不起来。”
喻挽桑手肘杵在栏杆上。
雪让栏杆看起来像是铺了一层毯子,柔软得像是给精灵入眠的床垫。
岑道州伸手去握住喻挽桑的手:“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知道再过几年,会生一场大地震。知道你本来该出国留学,知道你的英文名字本来应该叫pookie,但是这一世,我把你的名字给了捡回来的小猫。我有时候都会恶毒地想,pookie这一次死了,是不是就相当于替你挡在了。我知道我这么想不对,可我真的希望就是这样。我还知道,你不喜欢钢琴,喜欢小提琴。知道你伤心难过了,会自己躲起来哭。”
喻挽桑面对着他,像是在面对一堵随时会关掉的门,“我还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还知道,上一世,你每次看见我跟沈夏在一起有亲密的动作,就会跑过来阻拦,过后你又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哭。”
路灯照在两个人身上,让他们胸前的胸花,显得更漂亮更柔和。像是摄影镜头蒙上了一层欧根纱,阳光仿佛在身上闪耀着。
“原来,我讨厌沈夏,不是没有道理的。”
岑道州嘀咕,“我就说,我怎么一看到他就心里不舒服,浑身都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