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哥哥你看,我还是最喜欢你的,我没有跟姜其柯出去玩。姜其柯他太烦了,怎么总是跟我们一个班,下回我让我妈跟四叔打个招呼,不让他跟我们一个班了。”
岑道州的四叔,是一中的校长,去年刚调过来的。岑家是一个家学渊源很深的家族。岑道州爷爷的学生有很多都在重要岗位上任职,岑家的叔叔伯伯辈要么是在重要政务机关工作,要么是知名上市公司的董事。
到了岑爸爸这一辈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很少有子嗣,岑家出了好几个喜欢同性的后辈,岑道州是岑家这一辈为数不多的子嗣。因此岑道州也特别受宠。
“你不怕姜其柯找你闹?”
喻挽桑拿了桌上岑道州给他带的笔记本,看了下上面的数学笔记。
岑道州说:“我才不怕他。”
数学笔记其实很工整,就是字有点“圆润”
,像是一块又一块圆形的曲奇饼干码在上面。喻挽桑喜欢书法,也一直在练习书法,因此他总见不得岑道州的这一手字。
“字还可以再练练,”
喻挽桑说,“你说了这么多话,喝点水。”
他递了一杯水过去,岑道州没有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喝水。
喻挽桑问他:“你手里的蓝色本子也是给我的吗?”
岑道州一下子脸红了,手里的本子是他的写本,偶尔画来消遣玩儿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本子上全都是跟喻挽桑有关系的画。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脸红就更显得皮肤白。
喻挽桑看出了他的局促,就没有再多问。他是一个合格的玩伴,会尊重小朋友的所有举动。
晚上六点,岑妈妈打电话来催岑道州回去吃饭,喻妈妈直接让岑道州在家里住一晚。岑妈妈说:“这哪儿行,他现在都养成习惯了,老往你们家跑。”
喻妈妈特别喜欢岑道州,这孩子就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她自己的孩子没两样。她说:“州州跑来跑去也麻烦,去主楼有一截路的路灯坏了,就别让他跑回去了,万一摔着了可不好。”
岑妈妈说:“行,明天一早我就让章楠那个孩子去修一修。”
“他从外省回来啦?”
喻妈妈问。
“回来了,他这回跑得特别远,说是保送了研究生。学校就选在本地清北大学的医学院。他跟他老师一样有出息。”
岑妈妈夸赞道。
“都是有出息的好孩子,”
喻妈妈说,“明天你甭让他去修路灯了,我让我家老喻去修。章楠那孩子还要回去看他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