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莲被她逗得无奈,轻轻推了她一下,脸上红晕更甚,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月儿又拿我取笑。我们这样的人,不过是蒲柳之姿,靠着几分才艺混口饭吃,哪敢奢望什么。”
“姐姐这话说得可不对,”
姬昭月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了几分,“这簪子一定能让大皇子讨得皇后娘娘的欢心,定能让她青睐姐姐几分的”
她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说起来,大皇子最近来,都喜欢听些什么曲儿?还是……另有别的消遣?”
苏玉莲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殿下喜欢清静,多是听些雅乐,偶尔也会与几位同僚在此小聚,议论些诗词文章。”
她答得滴水不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忽了一下。
姬昭月看在眼里,却不再追问,只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姬昭月便起身告辞。
出了妙音坊,外头是热闹喧嚣的街道,与坊内的雅致靡丽又是另一番景象。阿香还沉浸在方才的见闻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莲姐姐有多美,那阁楼有多好看。
姬昭月听着,目光却落在街道两旁林立的铺面上。绸缎庄、点心铺、茶馆、银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她脚步微顿,看着一家门庭若市的首饰铺子,若有所思。
走了片刻,她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阿香,眼睛亮晶晶的:“阿香,你说……咱们也开家铺子怎么样?”
阿香愣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开铺子?开什么铺子?”
“就卖咱们做的首饰,”
姬昭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钗,又点了点阿香腕上的镯子,“我们的首饰现在已经在妙音坊火了,风靡京城只是时间问题。你看街上这些铺子,生意多好!”
她语气里带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头,“咱们自己当老板,岂不比待在府里有趣得多?”
阿香闻言,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几乎要跳起来,连连点头,声音里满是激动:“开铺子?王妃要开铺子?那敢情好!咱们自己做老板!”
她凑近姬昭月,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王妃做的首饰,京城里哪个姑娘小姐不喜欢?到时候,咱们铺子门口肯定挤满了人!”
她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银满屋的景象,双手握拳,用力挥了挥,“只要是王妃想做的事,那就一定能成!”
姬昭月被她的模样逗笑,心头那点因苏玉莲和大皇子之事带来的沉思也淡了些许。这丫头,永远这么有活力。她伸手捏了捏阿香的脸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那就现在去看看。”
说做就做,姬昭月拉着还处于亢奋状态的阿香,也不回王府了,直接在街上找人打听。问了两个路边商贩,很快就找到了附近有名的牙行。
接待她们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姓王,穿着体面,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一双眼睛却滴溜溜转,将姬昭月和阿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瞧这衣料,瞧这气度,虽年轻,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丫鬟。王牙人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脸上的笑容不由更热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