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淮序的话也佐证了亦媚一些猜测,其中包括沈软软和彭亮故意激怒姜松一事,如果……真的说有错,那应该是各打五十大板。
亦媚嘴唇嗫嚅。
沈淮序安抚:“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亦媚眼睛虚虚垂落,张开自己的手掌。
掌心月牙留出一道粉红的痕迹。
她声音很轻,轻得快要听不见:“你以前都是会为我撑腰的。”
‘啪嗒’一声。
电话直接挂断。
亦媚单手撑着光滑的大理石面,另一只手捂住脸。
滴滴水缝从指隙里渗透而出。
静谧的洗手间里,只有暖气在呼呼作响,掩盖水流滴在瓷砖上的声音。
但凡沈淮序没有在她过往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留下那么多偏袒她的剪影,没有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前,亦媚其实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不愿意低头,人总是这样的,越不甘心,越想去争,即使刀剑剜心痛不得行,也想试一试。
哪怕知道这可能毫无意义。
哪怕知道这可能是错的。
其实她也没那么贪心,如果沈淮序愿意和她好好说,或许也不至于不愿意低头。
不过,算了。
约莫十多分钟的时间,亦媚整理好心情,走进浴室。
热水模糊整张脸,簌簌流水淌进地漏。
谈司看着半亮的门口,屈指叩了叩手机,再低头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亦媚洗完澡出来,眼圈微红,不过脸上神情正常了许多,她走出来,目光掠过半开的药盒,问道:“你吃过药了?”
谈司点头。
男人半靠在椅子上,坐姿仍旧没有个坐姿,单条腿架在膝盖上,头微微向上仰起,看过从身后走出来的亦媚,淡淡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亦媚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方便吗?”
现在的时间已经趋于十二点。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但远没有先前那么大了。
走到落地窗前,亦媚展臂推开窗户,沿着窗口向下看去,能够看见朦胧黑夜里的一条隐隐长线,她稍稍望过那样,再旋头回看已然坐正身体的男人。
“不想回去了,看在我给你送药的份上,你收留我?”
她的声音很淡,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