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文点燃三炷香,“别听李进那臭小子的,他老子这个半仙在他嘴里都能成装神弄鬼的,还几个月也不来看他老子,女儿有病了都不跟着回来一趟。”
沈兰为丈夫辩解了一句:“他忙,都好几天不着家了。”
李若雨在她怀里嘟囔了几句什么,又“嘤嘤”
地哭了起来,两只小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领。
沈兰把李若雨抱得更紧:“别哭别哭,妈妈在这,爷爷也在这……”
看到这一幕,李向文对自己儿子更加不满:“小雨都病成这样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这一身老骨头也不指望他了。”
“等下可能会看到一些……一些异象,不要吃惊,你抱好小雨就行。”
在丈夫李进嘴里,自己这位公公是个喜欢装神弄鬼,做事不大着调的父亲。
沈兰带着女儿来这里完全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但是看见李向文那么认真地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沈兰心中又产生了几分希望。
也许真的有用……
她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女儿,把下巴贴到了女儿的额头上。
深吸一口气,李向文把写有自己孙女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白纸,以及一张小照片压在了贡品下,随即在神案前的软垫上坐下,开始进行仪式的第一步。
他抓起一把大米洒在神案上,嘴里诵道:“天地玄黄,阴阳开泰,奉请三界神明,祖先英灵,弟子李向文诚心叩拜,请神开路,灵界通达,米通阴阳,请见地府游鬼……”
咒语声回荡在客厅中,令客厅的气氛变得肃然起来。
把咒念了三遍,李向文拿起桌上装着白米的碗,向摆在神坛中的那个小布偶轻轻地敲击了三下。
忽然之间,一阵阴风刮起,把三炷香上刮起的青烟吹得偏向了一侧。
怪事见多了,李向文已经见怪不怪。
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沈兰却被吓得心头一紧,呼吸在瞬间就变得急促起来。
仪式与咒语带来的禁忌般的神秘色彩对于深受这文化熏陶的人来说,是一种无法抵御的东西,只要遇到就能体会到那神秘色彩背后的难以言喻的刺激感与恐惧感。
深深的恐惧感悄悄地抓住了沈兰的意识。
还真的请来了什么?
“……阳人借米,阴客借符,一撒通九幽,二撒开鬼途……”
双眼半开半闭的李向文抓起一把大米,在神坛上洒成蛇形的模样。
“白米之上青烟缠,黄泉路上游鬼行,今请那无名之鬼,至米前,阴阳两隔,米桥相连……”
李向文拿起碗,用碗底在神案上轻砸三下。
碗中的米的中部突然下陷,出现了一个违背常理的凹坑。
屋子四周的窗户都已经被关上,但一阵大风却吹动了窗帘。
好像时间突然加快,神案上的三炷香瞬间便燃烧掉了一半。
一股阴冷到令人汗毛倒竖的气息悄然笼罩了整个屋子。
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产生了一种如坠地狱的恐慌感。
意识与身躯同时一沉,汗流浃背的李向文现自己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即使已经见过那位神秘存在好几次,李向文这时还是慌了。
这请来的是原先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