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伦的一颗心总算垂到谷底:“那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那天天黑,我没看清,不过当时整个巷子都有一股异香,完事后他还说要我谢谢他,没有他的双休功法我就永远是个凡人。”
罗隐又补了一句:“他走的时候,我好像还听到了铃声。”
异香,铃声,常伦的脑海浮现一个始终含笑的白衣青年。
那个笑面虎体质有问题,经常犯病,像他作为内门弟子排名第三都是机缘巧合下知道这件事,常伦并不觉得罗隐这种杂役弟子升上来的能胡诌出来。
根据他在一些南方地区的经商经历,像那样的小白脸确实爱好有点独特,他子侄那样两三百斤的在他们眼里确实算得上独特的抢手货。
所以,那孩子死的时候还不能作为一个男人光明正大死去吗?
万般复杂情绪交加,常伦再难以压制住怒火,收拾好摊子,便直奔山顶。
“苏宇,我要你碎尸万段!”
而留在原地的罗隐哪里还有眼泪,面无表情、冷淡得像个路人。
本来以为常伦想不到那妖女,罗隐都想直接说出某圣子了,但效果却格外的好,只是说出一些细节,常伦都要去火拼了。
打吧打吧,都是罗隐的仇人,最好狗咬狗全死了最好。
只可惜不能现场观摩一番。
收起了心思,罗隐来到笼子前,拉开了笼子上面的黑布。
笼子里,来自兔人族的少女紧闭双眼,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一身破布烂衣勉强遮体,偶尔颤抖间露出一抹诱人的雪白。
罗隐打开笼子,一只手伸向兔人少女。
“不要。”
兔人少女发出若有若无的一声微弱叮咛。
但罗隐可不是什么老好人。
兔人少女是他用“正当”
手段得来的,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他的愿。
罗隐伸过手,强硬地钻进那透着温暖的怀里,不顾兔人少女吃痛,夺走了她……脖子上的吊坠。
吊坠上有一枚极为简朴的不规则石符,正是薪鼎所说的重要之物。
兔人少女蒙了,两只大耳朵竖立起来,歪着脑袋打量拿着石符狂喜的罗隐。
然后就见到这个男人左顾右盼发现没人注意后,小心翼翼把石符揣进衣服最深处后转身就走。
等等,转身就走?
不管她了?
兔人少女一天没吃饭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
罗隐死死盯着兔人少女,后者被吓得抱住胸,眼里藏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对不起。”
罗隐顿时觉得心中一阵烦闷,他从兔人少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无力、绝望,以及可笑的倔强。
罗隐冷冷说道:“不要跟着我了。”
“可我没地去,爸爸妈妈都死了,部落也没了……而且你不是我的主人吗?”
“给我个理由,除了你的肉体,还能给我创造出什么价值。”
兔人少女沉默了好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我能挖草药,还有种萝卜青菜,这行吗?”
罗隐都被气笑了,这要是在前世那种和平年代确实算得上足以安身立命的价值,但这可是修仙世界,仙人一怒百万里伏尸,挖草药种菜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