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分针和时针,a1pha目光流水般深静,他一个人时沉下来再沉下来,也没那么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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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那台手术不复杂,一个小时十七分钟,不到中午十二点。瞿清雨换完衣服出来,一起的护士笑着说:“瞿医生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你去吧,我等等。”
瞿清雨把最近病床的输液管流调慢,看了眼吊瓶进度:“这两天不要下床走动,不要洗澡让伤口沾水。吃清淡点,伤口恢复得更快。”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冬天少有出太阳的日子。
下午那台手术两点开始,进手术室前瞿清雨戴手套,他中饭完抓紧时间讨论下个患者,只来得及给值班室的a1pha了条消息。入无菌室前他放慢了脚步。
患者家属有两位,等在手术室门外,除此之外,他看到赫琮山。
少年上校大约生性没表现出的那么活泼,五官深海般沉寂着,令他想起那张挂在墙壁上的毕业照,a1pha被簇拥在中央,眼神冷漠,瞳仁颜色纯黑。
至始至终都不是好接近的人。
“瞿医生?”
瞿清雨收回视线:“进去吧。”
快八个小时,中途让血库送了两次血,还算有惊无险。整个脖子僵硬成一块铁,和喜极而泣家属握手的时候瞿清雨差点没站稳。
“明天医院人手就能补上谢西塔这半周的假了。”
瞿清雨靠着医院门口的柱子:“明天想干什么?少爷。”
“休息。”
a1pha在他面前半蹲:“上来。”
来来往往车流。
所有重量压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觉很奇妙,不用管路,也不用管会不会撞到人。两边的路平坦开阔,城市灯光在两侧闪烁,头顶是人造星辰洒下的光。
a1pha突然说:“我十七岁,陷入了一些困惑。”
上校从不在人前谈起过去,他身上永远笼罩着一层飘渺而引人探寻的薄纱。指挥官位高权重,也无人敢私下讨论他显赫尊贵却又禁忌的家世。
瞿清雨没有等到下文,因为a1pha笑了下,说:“也还好。”
他在十七岁最困惑的事情,是奇怪的家庭构造。这让他对未来产生疑惑,他需要一个替他脱鞋的omega,还是一个伴侣。
他知道这不太一样,omega天生要柔软和脆弱,理应被保护在羽翼下,承担生育的责任。a1pha也实在需要在高强度的行业之下找到喘息,得到满足,omega不出门最好,一向如此。
是这样吗?这是对方愿意的吗,愿意当然很好,如果不愿意该怎么办。这是对的吗?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