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约有信息素寡淡的味道,跟在身边的a1pha双腿抖,张载稳住心神,问:“您怎么了?”
天气不好,一半阴一半艳阳天。a1pha军官伸手压了压帽檐,折角掩下阴翳。他转身得异常快,仿佛不转身就会做出什么一样,张载一愣。
“上校的精神检测报告正常吗?”
有人关切地问。
张载客气:“暂时没有问题。”
军部高官们互相交换了眼神。
最先开口的人虚情假意:“那真是太好了,还剩下两次检测,如果没有问题,上校就能重返战场。”
张载的表情有一秒的凝滞,很快,他又微笑起来,说:“各位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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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一个冬天来得这么快。
挂在室外的毛巾从湿润状态到结冰,没日没夜的夜晚拉练和训练占据了瞿清雨的脑子——他上一次这么高强度不合眼是在一年前做战地医生时,因此他明白这只是开始,这些a1pha军官没有用出十分之一的精力在他们身上。他们站在任何一个地方,脚下都能踩出一个深坑。
瞿清雨非常低调且平稳地度过了三个星期的适应期,戒掉了一些不良嗜好,譬如烟和镇痛剂。天知道这对医生来说多么重要,然而当他筋疲力尽躺在单人床上时,他没有一点儿功夫想到其他事,比如寒冷和疲劳,比如赫琮山。
七个星期后,整个训练营剩下一千两百人,迅缩减为六个连。
这很正常,大部分人不是为了征兵,是想要挺起胸膛炫耀自己会有一份士兵津贴。没有人想要真正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模拟炮火室是真的会将站在身边的同伴炸成一块一块。没日没夜的体能训练让瞿清雨半夜洗澡错觉自己有了腹肌,他捏了捏,感到些许的惆怅。
这地方是奥兰长广场的西北角,两边树木多,将人密不透风遮住,林渝跟他一块灰头土脸地吹冷风:“明天我们不用跑步了。”
他的军事策论课太强,成功治疗体力上的偏科,目前安稳地呆在安全区内。
瞿清雨掸走了裤子上的一片落叶,姿态放松:“什么?”
“心理辅导课。”
林渝在寒风中打哆嗦,“明天下午我们就要重新分排了,这才是训练营的开始。分排名单出来之前玛格丽老师会来给我们授课,做简单的心理疏导,她是个漂亮的omega,是许多a1pha军官的……”
他突然看了一眼瞿清雨,纠正:“也还好,没有很漂亮。”
隔天,所有人都在玛格丽老师的课上睡觉,没办法,两个小时,不睡觉什么时候睡觉。玛格丽见怪不怪折了粉笔,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下主题。她是一位身材娇小的omega女士,据说信息素是蓝莓味。
大教室,加莎作为维持秩序的军官出现。他和玛格丽握手,心情十分紧张,离开时失态地踩到了玛格丽老师飘扬的裙摆,后者温柔地说“没关系”
,并询问他的长官为什么没有出现。
加莎毫无抵抗之力:“上校身体不舒服,在休假中。”
玛格丽对他浅淡一笑,温声细语地关心上校的身体状况。加莎神志不清,又飘然地说:“上校刚刚度过了他的易感期,他找到了自己的伴侣。”
玛格丽在黑板上写字的手拉出一道曲线,讶然问:“我好像没有听说过。”
加莎:“噢,他递交了自己的结婚申请,马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