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是不允许客人上来的,除了池虞子的专属房间,就是之书吟墨和其他几个很受欢迎很有人气的姑娘的房间,她们是靠技艺吃饭的,不想也不被允许私下接客。
偏偏池虞子今天还就在这里看见了不该出现的男人。
童傅心穿戴整齐的从顶楼尾房出来,轻手轻脚的阖上门转头就现了一个男人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他这心虚的样子让对面的人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池虞子只觉得一股怒气围在心口,不知道是作为老板被背叛的怒火,还是对那姑娘的怒其不争,能混到顶楼的姑娘不论是才艺还是样貌都是这楼里顶尖的,每个人的拿手乐器都至少学了十年,一曲子多少人花钱都听不到!
如果她自甘堕落,那就只能沦为楼里的红倌接客,再无演奏的机会!而且看这男人做贼心虚的样子,完全没有为其赎身的意思!
屋里的荔南听到动静出门查看,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池虞子后,顿时面色惨白直接腿软倒在了地上。
“公子……”
完了,彻底完了。
看着池虞子难看至极的脸色,努力忽略他冰冷的眼神,荔南强撑着站了起来踉跄的抓住池虞子的手臂。
“公子,他说会帮我赎身,我是自愿的。”
童傅心听到荔南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就是这花苑楼的老板,当即就有些尴尬,但还是顶着池虞子冰冷的眼神想要扶荔南起来。
荔南出来时并未穿戴整齐,只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和一件厚实的披风,披风在她挣扎的动作间滑落在地,她有些走形的身材也显露了出来。
荔南腹部不寻常的鼓起,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口径碗那么大,本就瘦弱的女子,现在怀了孕又穿着贴身衣服,这腹部格外明显。
因为外貌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本钱,池虞子一直对她们的身材要求很高,当即察觉不对,顾不上礼仪仔细打量顿时觉得气血翻涌,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握住手边的栅栏才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绪,指着荔南腹部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好极了!往日我教你们的全吞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先不说她一个书寓被破了身,她居然还让自己怀孕了!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怀孕风险那么大,他这一年一直在跟楼里的姑娘们科普早怀孕的危险,都当耳旁风了!
顶楼的动静不算小,旁边几个房间66续续打开了房门,姑娘们看见一身狼狈的荔南缩在一个男人怀里就觉得事情不妙,再看到显然处在暴怒边缘的公子,顿时觉得头皮有些麻。
眼尖的看清荔南鼓起的腹部时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偷偷摸摸捣了身边的姐妹一下。
她们顶楼姑娘人气高客人多,为了以防不识趣儿的客人强行闯入打扰她们休息,公子专门派了十个强壮的护卫,轮流二十四小时守着两边的入口,也是为了守住她们的清白,这男人居然能绕过护卫还把人弄怀孕了!
“东木,西辞,去请柳姨过来!辛月,华烟,蓬竹留在这,其他人回房!今天关门谢客!”
池虞子这一通指令让不少人心慌的要命,这一年除了重要日子,花苑楼就没关过门,公子这是真生气了!
荔南瘦白的手握紧披风,浑身像是冷的不停在颤抖,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帷幔奢靡的房间内,暖炉吹得人身上暖乎乎的,淡淡的茶香和一丝茉莉香让人神经放松。
池虞子给自己续了杯茶水,脾气过头脑也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在楼里待了很多年的姑娘,要说和她有什么姐弟情也不太可能,他才来这个世界一年,关系真正亲近似亲人的就那么几位罢了。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池虞子不开口,辛月三人坐在一旁也不敢吭声,荔南和童傅心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慌张。
池虞子看着童傅心脸上的慌张和后悔心底嗤笑一声,仔细打量他之后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想再深究却又感觉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心底隐约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