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到她非常不悦,赌气的说了一句:“你看着办,我在T2航站楼出口等你到11点。”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思想经过激烈斗争,不想让自己显得小家子气,就和领队请了假,拎着行李箱走向航站楼出口。
上了林蕈的“蝴蝶奔”
,她撇了撇嘴,揶揄地说:“我以为你有志气,根本不会理我。”
我不以为忤,回她:“我的人生信条是虚怀若谷、礼贤下士。”
她呵呵笑道:“我也是服了,你总是自命不凡,能把自己放在制高点上俯视别人。”
我说:“好吧,我现在用仰视的角度问你,我何德何能劳驾林总降贵纡尊来机场接我。”
她看都懒着看我,一脚油门把我甩到座椅靠背上。
既然她懒着理我,我干脆也默不作声。
这辆大奔飞驰在机场到市区的高速上。
最后还是她沉不住气,问了一句:“这趟鹏城之行有收获吗?”
我眯着眼回道:“马马虎虎。”
马上进入市区,她减缓车速,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有几个像我这么傻,肯轻易相信你去投资。”
这句话撩拨了我的好奇心,问道:“那么林总为什么轻易到我们那投资?”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因为对你倾慕吧,实话告诉你张晓东求我在前,表姐推波助澜在后。最关键的是我的玩心作祟。”
我吃惊不已,一笔五千万的投资在她眼里竟然是为了玩一玩。
我自己虽然能耐不大,但最烦别人当我面牛逼哄哄,于是就用嘲讽的口气说道:“游戏人生还能成为人生赢家,林总还真是人中龙凤。”
她忍俊不住,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擂我肩膀一拳,嘴里说道:“你别挖苦我,我没那么大能耐,全靠父辈荫庇。”
和她相识时间也不算太短,但关于她的身世我一无所知,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也不好意思探究。既然她提起了这个话题,我就趁机问道:“这么说令尊也一定是位名商世贾了?”
她表情黯淡起来,只是回了我一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然后,她将车子开进了一条两侧栽满法国梧桐的僻静小路。
我心中不禁感叹,省城这座繁华喧嚣的大都市里竟然还有着这样静怡的去处。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个独栋的三层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我随她进到别墅里,仿佛闯入了沙俄贵族旧的宅邸。
挑高的天花板上是一个水晶吊灯,墙壁则是厚实原木拼接。上面挂了几幅俄罗期学院派风格的风景油画。
地面铺就打磨过的大理石,在厅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厚实的实木雕花长桌,搭配着同样精美的高背椅。椅面用柔软的天鹅绒包裹。
角落里,一架古老的三角钢琴静静的伫立,琴身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往昔的如烟岁月。
她把我引到大厅的壁炉前,上面放着一幅人物肖像画。画面中央,一位男士正悠然坐在雕花胡桃木书桌前,他面庞清瘦,目光深邃,岁月在眼角留下了些许细微的鱼尾纹。
我不禁猜想,这十有八九就是林蕈的父亲。于是脱口而出:“这是令尊吗?”
她点点头,略含伤感的说了一句:“这是我父亲在莫斯科时由当时的苏里科夫美术学院里的画家涅斯捷连科画的肖像。”
我对艺术一窍不通,但附庸风雅地点点头。
她把我让到长桌边的高背椅上,她则坐在对面。
我说:“令尊风度儒雅,很难看出是一位商人。”
她盯着我的眼睛,微微一笑,反问道:“知识分子就不能经商吗?”
我讪笑道:“只是觉得这幅画把令尊的气质展现得太独特了,一时间没把儒雅和商人身份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