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尽遥正给他拆簪通,这话使他停了动作。
修士手上举着玉梳,闻言另一手抬起许采采的下颌,垂下眼皮拧眉问:“这是为何?”
“我们是道侣,同处一室是理所应当。”
“……”
许采采指向窗户:“可你是翻窗进来的呀!”
少年比划着:“这个客栈就这么大,他们都在楼下喝酒,没见你路过正门,却突然就出现在我房间里了。”
“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你翻窗户了!”
堂堂长清宗最厉害的大师兄,居然半夜翻人窗户,这传出去可怎么了得。
许采采自己不想给人笑话,当然也不想他师兄被人笑话。
宋尽遥灰白的眸子跟人对视片刻,似是仍旧不解。
但他没再说什么,继续动作细致地给人通去了。
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也不觉得自己翻窗找自己师弟,跟他人有何干系。
外人是否嘲笑,是何态度都与他无关。
反正他现在是待在师弟身边的,这便够了。
……
许采采这一觉亦睡得十分香甜。
客栈的单人床榻睡两个人是挤了些,不过他睡着睡着就会整个人趴在他师兄身上,本也用不了多大地方。
清晨,天刚亮没多久,宋尽遥就睁开了一片清明的双眼。
他先是垂眸,看了一会儿师弟睡得泛红的柔软脸颊,才缓缓挪开对方搭过来的腿,动作极轻地起了床。
动作间,身下木榻不可避免地出刺耳的吱呀声,令面容冰冷的修士很快皱起眉。
宋尽遥又在榻边守了一会儿,确定许采采没被吵醒,才穿戴规整出了房门。
这个客栈住宿条件不好,饭食定然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