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楼被他惊世骇俗的话震得嘴角狠狠一抽。
他心中暗自腹诽,凡人果然麻烦事多,一烧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拧着眉伸手去推对方,可谢玉书却像块膏药,不依不挠紧紧黏在他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恰在此时,门“吱呀”
一声再次被推开了,郎中端着药碗走进来。
谢微楼顿时大惊,猛地使出浑身力气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生怕他再次缠上来,顺势一脚便踹了过去。
这一脚力度有点大,床上的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闷响,郎中闻声忙抬眼,便看到“谢夫人”
坐姿端正,一脸戾色,双眼冷冷地盯着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谢公子。
地上的人面色苍白,低着头咳嗽着,一副随时就要碎掉的模样。
郎中倒吸一口气,暗自咋舌,心道大家说的果然没错,这谢夫人果真一点都不爱谢公子,她这夫君都虚弱成这幅模样了,竟然还下这般狠手。
郎中赶忙将手中煎好的药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去扶谢玉书:“谢公子,你没事吧?”
谢微楼冷冷地看着两人。
只见谢玉书脸白如纸,却依旧强撑着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轻轻地推开郎中的手:“没事,夫人和我闹着玩呢,不碍事的。”
“。。。。。。”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谢夫人”
是个悍妇的传言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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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楼坐在村长家的窗子边上,身后时不时传来谢玉书低低的咳嗽声。
他托着腮抬头望天。
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就连外面草丛里那些平日里一向叫得欢快的虫儿,此刻也都像是被这闷热抽走了活力,变得蔫蔫的,偶尔才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鸣叫。
院外不时有女人经过时传来的交谈声:“这几日你先别洗衣服了,我看这天怕是要下雨。”
“是啊,你看这天阴的可怕,许是要下好久呢。”
“我家那口子还在山里打猎,也不知道明天之前能不能回来,若是没带蓑衣,可别淋个透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