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要慢慢滴,不然手容易肿,一定不能擅自调快速度。这一瓶大概要四十多分钟,滴完了一定要及时找我们换药水,不然空气打进去了,後果会很严重。」
护士见他们俩年纪都不大,格外仔细地叮嘱。
闻野点头:「知道了,谢谢。」
他盯着细细的输液管看了会儿,药水速度平缓地往下滴着,没什麽问题,於是起身:「我出去一下。」
林杳以为他是去厕所,结果他很半天才回来,坐下後闻野分别从两边裤兜掏出几条糖,拆开一条阿尔卑斯,扔了颗到嘴里。
又转头看向她:「你要吗?」
林杳点了点头。
她左手扎着针,不方便撕开,闻野替她撕开,没有直接喂她嘴里,只是很有分寸的,将一颗撕开一半的糖,举到她面前。
林杳拿起那颗牛奶糖,塞进嘴巴,甜味压过嘴巴里针剂带来的苦味。
她见他似嫌热,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目光看向她:「搁你椅子後边放着行吗?」
「行呀。」她没犹豫地道。
这一排座椅都是铝合金材质,原本她靠着硬邦邦的,现在放着闻野的羽绒服,就像多了个柔软蓬松的靠枕,舒服了许多。
输液室比医院外的大厅安静许多,暖气也足,很容易催生困意,林杳坚持到第一瓶药水滴完,就有些困了。
闻野低头打着游戏,馀光却是时刻注意着身旁的少女,见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他侧过头去道:「你眯一会儿呗,我在这儿呢,给你看着点滴。」
身侧正好是堵墙,林杳脑袋靠过去,闭眼很快就眯着了。
闻野手机设置了定时,还是不放心,隔几十秒看一眼输液架上的药瓶。
十一点半终於打完了吊针,林杳拿棉签按着手背上的针孔:「麻烦你陪我来医院,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麽?」
「喝粥吧。」闻野不假思索道。
林杳觉得她请客,就他吃粥好像太没诚意了点,又想着他是不是考虑到她生病,所以才特意选这麽清淡的。
她张嘴刚想说什麽,扶手另一边的少年黑眸懒懒地看了过来:「最近有点上火,就想吃点清淡的。」
「……噢好。」
林杳脸颊微红,收起一点自作多情的心思。
两人走到医院附近的一家粥铺,粥都是现熬的,坐下还要等一会儿,温暖诱人的米香味不断从後厨飘出来。
又有人推开玻璃门进来,从外面裹挟着股冷空气进来,一个男人坐了进来,点了餐就摸出烟,扣动打火机点燃。
旁边的人投去不满鄙夷的眼神,然而到底敢怒不敢言,男人长得一脸凶相,五大三粗的。
小店算是半个密闭空间,烟味很快传到闻野他们边。
闻野自己就抽菸,虽不会没素质地在公共场合抽,但看到了别人抽,基本也不会闲得蛋疼去管,麻烦。
只是他看对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不舒服地轻轻皱起了眉。
下一秒,少年站起身,朝男人那桌走去:「把烟掐了。」
「你太平洋警察啊,管这麽宽?老子就要抽怎麽了?!」男人嚣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