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被果断按掉,整个城市的天际线还没亮。
这周上早班。
湛秋哼着歌站在镜子前,整理被熨烫过的宝蓝色制服衬衫,直到所剩无几的褶皱完全消失。
制服口袋处本该安置工作牌的地方空着,取而代之的是枚缩小版的粉色牛奶瓶胸针。
早餐已经备好,时间有限,湛秋用餐的同时,顺便跟在异国出差的姐姐视频。
她姐用只能哄骗三年级以下小学生的夸张语气,“我跟你讲,海岛特别好玩。”
“根本都不缺身材好脸蛋漂亮的人,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可以直接送去选美了。”
湛秋吃得正香,顺便给了情绪价值,竖起大拇指:“牛。”
“来吗?”
“不去。你实在闲就给我拍几张照片,不聊了,我要上班。”
她挂断了视频。
她每天步行上班,新居离工作地点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
前两天一场雨过后,气温变得格外寒冷,口罩和紫蓝色的羊绒围巾隔绝了一部分北风。
天色方明,在灰蒙蒙的晨雾里挣扎,街上行人不多,清洁工们已经辛苦忙了好半晌。
街灯一盏盏熄灭,迎接已知又未知的曙光。
第十九街的路边大多店铺都没开门,耳机里的播客正聊着没营养的抓马八卦。
湛秋在口罩里笑得很不值钱。
一辆运客大巴车驶过,骤然鸣笛。
有魔法一样,电光火石间的噪音让湛秋想到今晨的梦。
梦里有一个不清晰的女人秀影,衣服穿得吝啬,几乎不着寸缕。
还记得氛围特别好,音乐声在幽暗的空间起伏,线香刚好燃烬了,几截灰以慢动作回放式落下来。
枕头边情意浓烈,屋子外大雨如注。
连耳朵都被细心地照顾到,不仅被舔舐着热吻,与欢愉相关的声音还险些将湛秋溺死在软而密的棉花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