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诉苦,说来说去,还是希望湛秋帮忙。
湛秋都有点后悔跟他浪费时间了,做父母的喜欢美化孩子,从湛秋对曾家乐的初步了解,这种人是那种闷不做声闯大祸的性格。
放在哪都是个雷,进去接受一番教育说不定更好,反正是咎由自取。
但曾和章的态度实在诚恳,话也是真的,湛秋看过材料,确实双方都有责任。
不过湛秋仍然认为自己不是判官,孰是孰非轮不到她来定,但这位曾先生大有缠上她的意思,湛秋不堪其扰。
湛秋今日份心情不错,也就找了个迂回的法子脱身:“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律师的联系方式,他的水平可以,我会帮你打声招呼,你随便问,看看他有什么好建议。我个人实在帮不了你,别说是你的儿子违法,就是我自己亲儿子进去,我也捞不出来。”
也不用捞了,他们家就不会允许这种事生。
这话说得曾和章一怔,又看她一遍:“你看着比清慈年纪还小,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湛秋跟老一辈说不到一起,勉强维持礼貌:“我打个比方。”
沈清慈百忙之中抽空,花了半天时间陪着两位长辈做完了检查,看了眼时间,决定离开。
“妈,舅妈,我先走了,你们在这等舅舅吧。”
话音刚落,眼见曾和章脸色和蔼地过来:“刚才又遇到你朋友了。”
答案太浅,沈清慈瞬间就猜到了是哪一位“朋友”
,当下变了脸色。
她都能想象曾和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巴结讨好的样子,而湛秋会借着这次聊天,更深地认识她,她的家庭。
像穿着睡衣走在寒风凛冽的街上,狼狈不堪。
“她消气了,虽然还是多说了我几句,但还给我推了个律师,名字我都听过,真厉害的。我回去问问,问完就算没办法,我也领情。”
沈清慈想讽刺地说点什么,抬眼看见他白了一半的头,勉强忍住了。
不知湛秋的善意相助,是因为看见他做为父亲的不易,还是因为,自己呢?
哪怕就一点。
她没意义地想着。
“还有,舅舅上次脾气冲,提到了你爸的事。其实你爸我们都知道是什么人,当时不全怪他,谁也没想到就那么……”
“别说了。”
沈清慈冷声打断。
“和章。”
沈清慈舅妈打圆场,给丈夫使眼色,“清慈还急着回去上班,下次回家再聊。”
离开之前,曾和章跟她道:“你也去谢谢人家,跟人家搞好关系,你又吃不了亏,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用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