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此没资格谴责,人有权利选择任意一种生活方式,她谴责的是看见湛秋连着几天记录酒馆打卡后,耿耿于怀的自己。
像喝了半杯的酒被别人端走。
杨瑾见她没再接话,酒意也被风吹走了大半,自顾自说下去:“肯定都是为了交友、放松啊,有的纯一点,有的成人一点。”
“可惜我有家室了,你说你们不趁着年轻多折腾,以后到了我这个岁数只能望洋兴叹了。”
沈清慈机械式恭维说:“杨总这是哪里话,您宝刀未老,还年轻着呢。”
“突然我又成杨总了,别是我真喝醉了。”
这话好笑,沈清慈弯了嘴唇,给出正常反应。
心却沉在刚才的地方,那再没有起色。
好像那天她没有从那栋楼顶离开,而是坠下去,落入大海,一路没阻拦地沉底,沉到今天才现身处何地。
她想开窗再清醒一下,为了不丢工作,忍住了。
到了聚餐这天,湛秋把同事们接到家里,同事纷纷自称为刘姥姥,坦然地赞叹并欣赏。
大家拍了很多照片。
江梦袁修着图念叨:“太好了,朋友圈里能装一波了。”
另一个同事附和:“每张照片都经意散出金钱的味道。”
酒足饭饱,大家满足地进了娱乐室。
湛秋组织起之前沉迷的桌游,她先教会所有人规则,同事里有玩过的帮忙一起教。
玩到一半她想起来:“当时我们玩的时候,有个日本人特别会摇骰子,出千一样想什么来什么。”
之后话题散出去,直到她被问到“泡小酒馆会有艳遇吗”
。
关于情感的话题总是人类最关心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有啊。”
湛秋不假思索,又说:“但是不喜欢拒绝就好了,大家习以为常,也没有很尴尬。”
“没有看中的是吧。”
店长笑。
湛秋摆弄手里精巧的骰子,想起来说:“有一个酒馆的陪玩人员,长得很像沈清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