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挂完电话,还在思考,蓦然看见荣姨跟魏姐错愕的表情,掺了几百种情绪在里头。
“怎么了?”
她疑惑。然后才想到是什么让她们这么看自己。
她公事公办地解释:“去年年末有个事故,肇事人是沈清慈的表弟,当时我不知道,闹了一点不愉快。现在她舅舅不死心,想再跟我谈谈。”
似乎怕别人不信,她又强调:“我不想见他,又不愿他再想别的法子烦我。我猜到这件事他没有提前告知沈清慈,我不认为我贸然与他联系,沈清慈会领情,说不定以为我居心叵测。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们自己处理。”
两位女士频频点头,像是非常相信,听了一个了不得的故事。
湛秋小骄傲道:“不用夸我机智。”
“如果沈小姐真的安排你们见面,怎么办?”
魏姐举手提问:“你刚才也说了,那是她亲表弟。”
湛秋一时被问住,她好像还没来得及考虑到那一步。
“沈清慈应该不会,从她从始至终没掺和进来就能看出来,她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心里更笃定一点的答案是,无论如何,沈清慈不会再想跟她牵扯到了,绝不可能跟她联系。
“如果真的安排,那就听听他们怎么说好了,我也没损失。”
更老辣一点的荣姨又指出来:“如果沈小姐拒绝掉,为了这个跟她家里人闹得不愉快……哦没事没事,那跟我们没有关系,别人的家事。”
湛秋当然也没想到这一层上。
她不再骄傲了。
也许这件事还是做得不够完美。
但她并没有怪自己,如果不是沈清慈,曾和章连被她婉拒的机会都没有,湛秋理都不会理这种人。
既然本来就是看在沈清慈的情分上,那就要让本人知道,含糊不清在这个阶段非常要命。
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事既然扔出去了,湛秋便认为跟自己没有关系,此后没再多虑。
但是隔天她到店里没多久,有位不之客进了店。
两人隔着柜台相望,一眼彷佛隔了几万年。
沈清慈没有半点表情,径直朝她而来,背崩得很直,走路的样子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