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地提议。
沈清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眼睛里也沾上清早稀薄的光,才问她:“愿意怎么样,不愿意又怎么样?”
“愿意你就会得到我,时效是永远,不愿意的话……”
湛秋根本没想过沈清慈不愿意。
她只是知道沈清慈不那么想恋爱,又不乐意经营关系,但她知道沈清慈喜欢她。
她想表白也不仅仅是急着跟沈清慈进入一段关系,而是想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不让沈清慈心中有任何谜题和不确定。
万一沈清慈想等她的诚意呢?
“如果我不愿意,是维持现在的关系,还是不要再联系,这是这八天你要想的事情。”
沈清慈说。
下午,湛秋跟方一霖约在艺术馆里见面,气氛比酒吧更适合聊感情故事。
她描述了一下这件事,怕自己理解不到位,“我的重点应该在哪个方面?”
“重点应该在,你打算怎样戒断她跟这段关系。”
“为什么?”
“听不出来吗,人家就没想过跟你有未来啊。”
第59章敢爱敢当又死不掉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方一霖被拉来又逛一遍艺术展,虽然在情啊爱啊里的熏陶,但是旁观者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不是说湛秋费心布置了一个展,带人家来看了,人家说很喜欢,就是很喜欢她了。
就算喜欢她,那跟想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一个意思。
这点,方一霖这样的人最清楚,她喜欢过的人多了去了,但不是每一次喜欢都抱着跟对方在一起的打算。
人性复杂,精力有限,一天仅有24小时,睡觉就要花去三分之一,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打磨爱情这件艺术品。
多数人只是按说明书做出一件作品,但没有使之成为艺术品的野心。
湛秋的野心是做一个爱情方面的艺术家,她雕琢她的理想,修饰她的浮雕。
就是没有想过,对方跟她不是合作人关系。
湛秋下班就来了,在便利店打工的制服还没有脱,戴了一枚一看就不值钱的寿司型胸针,也不知哪搜罗来这些小物件。
她的穿着打扮素丽,模样也青春俏丽,按理应该像一个勤工俭学的女学生,但先入为主,方一霖没办法将她与勤俭联系起来。
湛秋的脸色不妙,看上去惨兮兮,就好像她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头,就是听到刚才方一霖的话。
方一霖想想还真有可能。罪过了。
但湛秋没有情绪激动的反驳,她难得哑然,在展厅里又转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