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今晚一见到这位传说中雷厉风行的笑面虎,就感受到一种松弛又天然的压迫感。
尽管她很讲礼节,待人接物算得上亲和,连对着沈清慈这样的普通管理层也能欣赏地说上一句“清慈年轻有为”
。
但凝思和沉默时的微表情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锐利,浓墨似的,偶尔意味深长地笑笑。
聊到各类话题关键处的提问和总结,也能让人轻易感受到她习以为常的上位者姿态。
但是现在,她语气里的宠溺已经不是亲和可以形容的了,表情没了半分锋芒。
沈清慈不算是八卦的人,但会下意识为别人尴尬。
起先她以为对方在跟小孩子说话,直到听到早退和扣钱才意识到那边也是个成人,于是汗颜。
可又觉得不应该是她想的那样,当众调情这种事毕竟太惊骇,这位张总的花边新闻好像也不多,应该不至于。
挂了电话的张成帆笑着解释:“没事,继续聊,我妹妹。”
沈清慈可没因为这句解释松口气。
杨瑾是了解一些的,殷切周到道:“我这就去吩咐,多备一份海鲜粥带给二小姐尝尝。”
喊得真够亲的,家奴一样。
沈清慈很妥善地压制住自己的表情,没把揶揄表现出来,她对这种场面一向消化不良。
“不用,别麻烦了。她又说没胃口,小麻烦精,不理她。”
沈清慈跟着轻笑了一下,从刚才接电话的状态就能知道姐妹俩关系很好。
可惜自己没兄弟姐妹,没感受过这类亲情。
晚宴结束后,司机将车开到第十九街附近,张成帆等了十分钟,才等来早就催促她的人。
湛秋一上车,她就问:“你耽误半天干嘛呢?”
“跟同事聊天,走不开。”
“聊什么我听听。”
“负面新闻呗,她们院一男的,图书馆里骚扰女生,闹大了现在,好多同学一起揭呢。”
“得被开除。”
“没,学校保着呢,不知道是上面有人还是为了体面。”
湛秋转述江梦袁的原话。
张成帆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脸,就觉得应酬后的疲倦一扫而空:“嗯嗯嗯,所以湛枫叶你就为这个特大新闻,晾着我十分钟?我的十分钟多少钱!”
“一身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