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推掉吗?”
“这么好的差事,干嘛要推?”
殷澄愣了下。
“表哥,你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
江玄劝道:“你想想,这北斋只是区区一个画师,怎么敢编排魏公公,还在字画里夹带东林党的诗文?”
“说不定,这北斋本身就是东林党的人,这件事也是东林党和阉党的一次政治博弈,咱们参与进去,以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案子表哥你把握不住,还是想办法推了吧!”
“这……”
闻言,殷澄也是脸色微变:“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怎么可能不严重?”
江玄沉声道:“现在阉党和东林党斗的热火朝天,咱们只是小人物,能不参与最好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小心引火自焚!”
殷澄脸色一阵变幻,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怕什么?咱们锦衣卫是东厂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有厂公给咱们撑腰,东林党是斗不过厂公的!”
“而且,这案子虽然是沈大人吩咐的,但命令其实是上面的千户大人下达的,说不定还是东厂的意思……”
殷澄摇头苦笑:“现在整个衙门都知道是我接了这差事儿,也不可能推得掉了。”
“千户……陆文昭?”
江玄眉头紧皱。
殷澄无奈点头:“我本来还想着,区区一个画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所以才叫上你,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当个差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殷澄说着,叹了口气道:“既然这差事儿这么棘手,你就别参与进来了,我一人去办就行了,有什么后果表哥一个人扛,也连累不了你。”
江玄心中暗叹。
沉默片刻,他摇头道:“算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表弟……”
殷澄眉头一皱。
“就这样吧。”
江玄长呼口气,道:“刚才说的也只是我个人猜测,说不定是我想多了,今晚咱俩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
要么不接,但既然接了,而且已经无法推脱,那就得干净利落。
他怕殷澄半道上又弄出什么岔子,还是跟着去看看放心一些。
“……行吧。”
闻言,殷澄心头微松,便也不再劝了。
……
入夜。
西山云栖坡,两道身影悄然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前。
“这就是北斋居所。”
望着里面亮着的烛火,殷澄低声道:“待会儿分头行动,我从正门进去,你从后院进,堵住他的退路。”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