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沉了下去,若他是林知夏,那便是明灵均的妻。
那他更不该有这份心思。
木门吱呀作响,江成满腹心事携着水汽回到静室,道袍下摆犹自滴水,却衬得眉目清贵。
果然,衣服的价值要看穿的人。
林知夏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天色黑透后,雨仍未停,几人只得在道观里住下。
夜里,江成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身为开封府推官,若对方真是女子,冒名顶替朝廷官员,情节严重完全可视为欺君之罪。
他有责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夜雨敲窗时分,江成隐在长廊房梁上屏息。
烛光勾勒出那人卸去假喉结的轮廓,玉颈纤秀如鹤,还有那衣领微开的锁骨。
江成瞳孔骤缩,嘴巴微张。
云星长棍破空而至,江成一时失神,棍头已至鼻头。
原来,江成特意吩咐阿昼将云星引开。
却不想云星察觉异常,出来巡视时,现了房梁上的江成。
他的剑已经当掉了,抄起廊上的登山棍就朝江成刺了过去。
江成向后翻身落下,触地竟是无声。
云星睁大眼睛,顿在原地。
他竟会武,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两人视线一次汇,同时纵身向外跃去。
雨幕中,传来一丝异样的声响。
林知夏神色一转,捂着脖子打开窗户,却只看到黑沉沉的夜色。
江成和云星一直跑到后山,在那酣战了一个时辰。
翌日早晨,两人都面泛潮红,眼下带着青色。
林知夏隐隐觉得不对:“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没睡好。”
“没睡好。”
两人异口同声。
林知夏掩下疑虑:“今天是中秋,我们早点回吧。”
到了山门,两匹马四个人,林知夏注定要与人同骑。
云星心思不正,不行。
江成神思敏锐,不行。
阿昼头脑简单,可行。
林知夏刚朝阿昼走了一步,阿昼已经推着云星去了后面那匹。
云星自是有些不愿,目光触及到江成的眼神时,却是妥协了。
昨晚他们打了个赌,若是他能在一百招之类逼江成出刀,江成就没有权利管他。
反之,他输了就得听从江成的吩咐,不能告诉林知夏江成觉其身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