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正坐在梳妝檯前,荷月安靜立在身後,為她卸下滿頭釵環後,又簡單的挽著髮髻,用一直白玉釵固定著,鬢角微微飄落出兩股青絲,裡面穿著深藍色的白貓戲蝶肚兜,下身是一條月白色長褲,外面罩著鏤金挑線紗袍,襯得她膚如凝脂,姿容珏珏。
「小姐,水好了。」
李含章點了點頭,站起身轉過屏風進了裡屋。
泰然自若的脫下衣衫,一雙玉腿邁進浴桶後,李含章仰著頭雙手輕搭於桶緣之上,發出舒適的輕嘆。
雪鳶立在她身後,用一直木瓢輕舀著水,一邊伺候著一邊低聲開口,「弘少爺那邊剛回院子,老太太就叫人把他喚了去。」
李含章閉著眼睛,嗤笑一聲,「那老妖婆慣是會裝模作樣的,這次倒是表現的心急了些。」
雪鳶潑水的動作微微一頓,才有些憂愁的說道:「小姐,您那晚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說了要成親的呀。」
雪鳶本來聽小姐要成親心中還是十分樂意的,雖然她不願意成親,可是她家小姐這麼美,能力這麼強,就應該有一個優秀的男子陪她左右,與她生兒育女,和和美美幸福長久才是。
說到底還是封建的思想作祟罷了。
可如今她才知曉她家小姐原來看上的竟然是黃三,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想著只要小姐喜歡,身份地位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誰知,這黃三還不同意!
她這幾日可是為了小姐感情上的事情操碎了心,心中又想著李府眾人已經知道小姐要成親的事情,要是知道小姐的未婚夫都是胡謅的,說不定背後會怎麼嘲笑小姐呢。
「後面想個法子搪塞過去就是了,只要她們還要靠著我吃飯,也不敢太放肆,」李含章有些不以為然道,侯氏那些人說到底不過就是些乍然富貴的市井小民,如今這樣也只是見識了富貴後捨不得丟罷了,說到底本質上並不壞。
「要是知道我根本沒人成親,她們可能更加高興,」李含章雙手玩著水花,笑吟吟看了她一眼。
這是,只見荷月沉著臉色進來了。
「小姐,辛文院來人,說是老爺不太好。」
霎時房內有片刻的安靜,半晌之後,李含章才淡然開口。
「知道了。」
李含章靜靜的坐在浴桶中,腦海中回憶著這具身子小時候的記憶,從前的李守禮對唯一的小女兒也是極盡疼愛的,捧在手心之中,愛若珍寶,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疏離了她,看她的眼神中也有了些遺憾與不喜,轉而拿著妻女的口糧去討好其他幾房的人,不惜把妻女踩在泥中,只希望他們能過繼一個兒子給他。
甚至在看見十歲的小含章掉進河裡的時候,眼中還快滑過一道幸喜之意,這都是小含章彌留之際看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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