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一人,卻也不是一人。◎
呼吸近在咫尺。
班馥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寸寸靠近,一時竟也有些恍惚。
就在唇即將貼上之際,他的身體突然顯得有些僵硬,眼前似乎出現重影,只見他用力甩了甩沉重的腦袋,甚至還來不及說出一個字,人便直直倒了下來。
溫熱的唇擦過班馥柔軟的臉頰,分明輕如羽毛,她卻仿佛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
他趴伏在她身上,重得讓人有些呼吸不了。
可是她沒有立刻推開他,反而慢慢伸出雙臂將人回抱住,眼底泛出水光。
濃黑悄無聲息地包裹了黑夜,她刻意壓抑的抽泣聲似被寂靜無限放大了。
「喵~」
一聲野貓的叫聲突兀地響起。
見院中沒有反應,又急急叫了兩聲,催促之意明顯。
班馥將人從身上推開,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最後凝望了一眼他沉靜的睡顏,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成王蹲在牆根,鎖著眉頭嘀嘀咕咕:「怎麼還不出來?莫非沒得手?」
他伸長脖子,似想再學貓叫喚兩聲。
楚越蹲在他身後,壓低聲音制止道:「成王殿下,不可再催了,恐被殿下發現有異。」
「這不是擔心她嘛,本王腳都蹲麻了。」成王揉著腳說。
話音未落地,小院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得手了?!」成王驚喜得跳起來。
班馥依靠在門邊,臉上掛著無奈的笑:「若他還醒著,成王殿下您這般亂學亂叫,我八個腦袋也不夠他殺的。」
她往他們身後張望,楊太醫連忙上前見禮,神色恭敬:「卑職見過昭訓。」
班馥虛托住他,請他不必多禮,邀他先進去為元君白診治。
楊太醫要施針,請他們三人都在房門口等候。
他們一人站一個角落,誰也沒了說笑的心思,就連成王也垂著腦袋,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約末過了半個時辰,屋內突然傳來打倒東西的聲響,三人俱是一驚。
班馥率先推門沖了進去。
心撲撲直跳,直覺讓她覺得不妙。
果然,滿地都是從藥箱裡滾落出來的東西,而始作俑者正一臉暴怒地單手捏住楊太醫的脖子,將人半舉在空中。
「殿下!」心提到嗓子眼,她顫著聲音說,「此事由我一手策劃,與楊太醫無關!」
元君白聽了毫無反應,手上的動作反而加重了些。楊太醫的腳在空中痛苦地亂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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