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书转而看向钟姨。
怎么全家都似乎知道,唯独他不清楚?
徐叔笑了:“先生还是问大少爷吧。”
温辞书想,他如果告诉我,我能问你吗?
他拉好毯子,轻叹:“哎,徐叔当我是外人。”
徐叔收敛起笑意:“这怎么会呢?这……”
他给钟姨使眼色。
钟姨打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噢哟,这个是什么东西?”
她往二少爷面前送,“这几个小宝石怎么跟鹅卵石一样,又圆又方的?没打磨好?”
盒子里是平铺开的一条项链,坠子是一个巴掌大的黄金方十字架形。
“十”
字四端的黄金底座镶嵌着四颗紫蓝色的宝石,交叉处则是一颗硕大的绿宝石,的确是方圆不均。
温辞书撑着沙坐起来一点,饶有兴致地接过:“这应该是拜占庭时期的珠宝风格,就是这么粗犷的,那时候没有机器,都是手工打磨,这种程度已经非常精美。”
徐叔知道钟姨帮自己岔开话题,立刻拿起旁边的放大镜递到先生手里去。
温辞书接住,视线在两人之间走了个来回,要笑不笑地说:“你们哄着我呢?”
不过他也没继续问,捏着小放大镜欣赏这枚手工錾刻痕迹很重的华丽珠宝。
徐叔正端起放药碗的托盘准备离开,但低头研究宝石的温辞书慢悠悠地开口:“徐叔,一鸣奶奶是不是的确没来过国内?”
温辞书怕自己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记错了,因此特意问一句。
“对。”
徐叔道,“当年先生和大少爷结婚办婚礼,老爷子邀请过,但一鸣奶奶拒绝了。”
温辞书抬起眼,将珠宝盒递回给钟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镶嵌着小红宝石的放大镜。
“但我记得,巴黎那场婚礼是一鸣奶奶主要经手操办的。对吧?”
徐叔偶然想起这些往事,也有些感慨,毕竟薄老爷子已经过世,往后再也无人可说。
他点了点头,缓缓道来:“本来老爷子打算是在国内办,是大少爷提出法国也要办一场。老爷子当时……”
他适时停顿,笑了笑,“老爷子非常重视大少爷,所以他提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老爷子想那就他出面在法国再操办一场。不过被伊莲娜太太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