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誉好坏参半,可她靠作品说话,并不在意那些流言。
夏云鲤不承认自己追星,她不打榜,也不搞那些活动,不关注对方的私人生活,认为自己只是喜欢瓶子的歌。
可演唱会结束,她顺着人流走出体育场,抱着灯牌,头顶戴着b1ingb1ing闪的小瓶子夹,双颊还染着红,如珍似宝地捧着拍立得,和周围的每一个观众一样,操着沙哑的嗓子失魂落魄地说着对下一场演唱会的期待。
那份喜爱是共通的。
晚霞的余晖轻轻洒落在她的肩头,将润白的肌肤渡上一层柔色。
姜池站在立牌下,一眼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最想见的人。
蝶翼形状的深绿色吊带半裹住胸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流光溢彩,格外吸睛,柔软腰肢下是不规则的拼接长裙,短处勉强盖过腿根,长的地方则垂到脚踝,走动时,一条腿露在外面,一条腿若隐若现。
纯黑的丝间夹杂着明亮的红,垂在后背胸口,但不仅没起到遮挡的作用,反而更引人注意。
光她到这里的这段时间,就不下三个路人将视线投过去,而夏云鲤一无所觉,正专注和身旁的闺蜜说话,笑盈盈的,很高兴的模样。
唇线向下抿了抿,姜池蓦然回想起临出前小姨的话。
如果她们不是室友,自己是不是就有权利拒绝了?
不论是迫于亲情压力下的、不合宜的礼物,亦或是这些半是欣赏,半是觊觎的目光。
某些想法忽然出现,沉入心海底层,却拴着一条绳索,随时都能浮上岸来。
姜池举起手摇了摇,看到夏云鲤明显惊呼一声,大笑着冲她跑过来。
裙摆在夏云鲤的身后飞扬,像一朵骤然盛开的玫瑰。
姜池心里忽然奇异地痒,好似有羽毛在搔,随着人越来越近,这份痒意也愈刺激。
她不得不捏了下喉咙缓解。
“姜姜!”
夏云鲤灵活地从人群中挤过去,视线里,所有的路人都变成模糊的一团轮廓,只有路牌下身穿灰蓝色衬衣的短女人,成为唯一的鲜明。
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回家里过的怎么样,新车上路感受如何,她昨天成功给流浪小猫喂了罐头,演唱会很好看,昨晚月亮很圆,家里又吵闹又安静……
也许是每句话都争着向外赶,反倒让她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她以手做梳,顺了几下有些凌乱的丝,仿佛能借此将乱做一团的思绪也一同理顺。
突然,一个抱着大灯牌的路人从她背后走过,对方正专注聊电话,无暇注意周边。
眼见着两人就要撞上,姜池迅伸手,紧扣住夏云鲤的手腕向怀里一拉,没有迟疑,过分流畅,好似这个过程已然在她脑海里演绎过千万遍。
“小心。”
她说,又对那人道,“麻烦看路。”
声音如水在夏云鲤耳边回荡。
她抬眸,夹的霓虹灯光落入姜池深褐的眼瞳中,宛若夜空炸开的一道焰火。
“谢、谢谢。”
姜池把人扶稳就松开了手,正经得要命。
夏云鲤仿佛还能嗅到鼻端熟悉的薰衣草香,她闭上嘴,又张了张,“……要去吃夜宵吗?”
好不容易从人潮里挤出来的梅子刚喘口气,就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在心里摇头到把脖子摇断。
一小时后,几个人和外卖骑手一起到达楼下,梅子自告奋勇地把袋子提了过去,表示自己要先上楼去上厕所,就不陪她们找车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