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时不时“嗯”
一声,也没有递给对面哪怕一个眼神。
瞧着倒像是她们两个约好了出来聚餐,庄一平成了被忽视彻底的、不请自来的外人。
他不算厚的面皮在绷不住的边缘反复试探,可当着夏云鲤这个陌生人的面,又只能咽下那些说教意味浓厚的话。
第二道菜刚端上来,庄一平就坐不住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一点教案没做完,恐怕要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投过视线,一个平淡,一个惊讶。
惊讶的夏云鲤说:“太不巧啦,那庄老师路上小心。”
她坐在外面,屁股没有动一下,姜池在里面也没有站起来送的意思。
庄一平顶着假笑面具起身,嘴上还要为自己挽尊:“不用送了,你们吃吧。”
等人走了,夏云鲤才泄气似的瘫下来,瞥了瞥嘴,低声嘟哝着,“好烦人一男的,可算走了。”
“嗯。”
她这回是真的惊讶,转过头看向接话的姜池,后者捏住筷子,同她对视,又“嗯”
了一声。
夏云鲤顿时笑开,杏眼弯起,月牙似的。
她嫌弃庄一平坐过的椅子,这一顿饭都没有挪过去。。
新上的打工人简餐系列反馈不错,有些人看美食视频只是看,当然也有人真的跟着做。
夏云鲤在能注册的各大平台都注册了账号,粉丝加起来也有一百来万,平时很用心维护,为评论区成功的作业点赞,给翻车的人一一回答原因,耐心十足。
这是她平时最爱的活动,只是今天回到一半,手机就被放到枕边。
床上的人额头浮起一层细汗,弓着身子缩在被里,小腹上贴了一个热水袋,脚下也踩着一个,可仍缓解不了多少仿佛刀割似的坠痛。
到底女性为什么要来例假?这个问题从她第一次月经就在脑海里徘徊不去,怨气足到这么多年了也没散掉。
屋门开了又关,随后是熟悉的烧水声音,没了厨师做饭,姜池又回归了她最爱的泡面怀抱。
夏云鲤听着外面的动静,有点想笑,嘴角却没力气动一下。
没过几分钟,房门被敲了几下。
夏云鲤艰难地挤出高声:“门没锁。”
姜池还是万年不变的衬衫长裤,让人怀疑她衣柜里会不会只有黑白灰三色的衣服,一双凤眼隐在眼镜后面。她走进门,端着一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