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
“对,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假大空,而且非常不切实际。”
傅永宁苦笑着,“但是你真的是完美能够破开迷雾的希望,让我们知道野餐区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人类到底还要在城市里面窝缩多久。”
“我知道的……我也很怀念能够自由呼吸空气,能够看到湛蓝天空,能够看到星星的日子。”
冰始觉点着头,神念自然地从地下渗透到地表,凝望着被薄膜和黑色高塔保护住的天空,“也很想去世界各地去看看。”
“对啊,你是野餐时期后出生的一代。”
傅永宁注意到了冰始觉脸上的落寞。对于五十多岁的他来说,二十多岁时看到了国家的大展,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拔地而起,看到了崭新的流行文化,能够自由地在火车上前往不同的国家。
但这些新出生的孩子们,却无法离开自己所在的城市,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探索。
“我之前作为老师的时候,也有很多孩子们问我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冰始觉叹息着,“对于这种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现在么,外面的世界可能不适合孩子们生活。”
“如果孩子们未来能够更自由地奔跑,更自由地探索,然后去更大的世界里玩耍,不用再网络上和朋友交流,而是现实地在草坪上翻滚,和同学一起用双眼看到那些花朵,听到水流的声响,触摸小动物,就好了。”
“……你是个好老师。”
傅永宁的心中划过一丝愧疚,“如果你出生在和平的年代会更好。”
“但现在我能做什么就好。”
冰始觉笑着,“我听到研究室那边的人调制好了药液,好像正在吵架呢,我先过去了。”
“……”
傅永年想要说些什么,却现自己没办法说出口,自己真的要把这种责任交给这个年轻人么?
但用理智去思考,这个厚重的担子,只能交给这个年轻人。
若是他能够用死,用血肉堆积出一个美好的未来,他们会为之而付出。
但该死的,令人痛苦的,让人唾弃的野餐区的存在。
却是让他们一旦走出,就会因为血肉膨胀,神经溃烂而死。
“……真难受啊,这种无力感。”
傅永宁长叹着,目送着冰始觉离开。
离开房间的冰始觉自然能够感知到傅永宁心中的这种情感,随着自己在药液中浸泡的时间越长,的书籍越多,冰始觉却没有因为掌握力量而感觉到满足。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原因,也可能曾经当过老师的原因。当他能够倾听到他人内心的痛苦,感知到情绪的波动时,他总是想要帮助其他人,但是长久以来的教育模式,以及和人思考得到的经验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