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臣遵旨。”
送走了严嵩,朱载圫独自走在那幅世界地图前,喃喃自语道:“有时候,也别怪朕心狠手辣,朕既然来到了大明,那就必须为这个民族做点什么,哪怕身死也无妨。
东灭倭国,南整安南、北压草原,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四海之内无有敢称兵者,这样的大明才是朕心目中的大明……”
湖广会馆内,李梦阳和老友何景明相对而坐,屋内的气氛很压抑,何景明的咳嗽声不断传来。
李梦阳长叹一声道:“仲默,你可想好了?”
“老夫命不久矣,愿为天下先。”
“现在京师已经全城戒严,那些勋贵们挥舞着金银、土地、房产,到处拉人,已经有许多人放弃了,而且京军两万大军已经入宫,此时上书皇上,祸福难料啊。”
“老夫疾病缠身四十年,也隐忍了四十年,世人皆以为老夫在苟延残喘,今日大限将至,老夫的一生眼看就要日落西山,胸中纵有千般不甘,又能如何?
生死现在对老夫来说,已经不足为虑,即便是明知这次上书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老夫也心甘情愿的吃下去,哪怕是以卵击石,也要有所作为,否则这一生就白白蹉跎了。”
何景明长叹一声道。
“既然贤弟去意已决,那梦阳就在此先为贤弟送行了。”
李梦阳拱手拜道。
何景明大笑着扶起李梦阳道:“老夫先走一步,身后事就拜托天赐兄了。”
“贤弟安心。”
李梦阳郑重的回道。
说罢李梦阳便大笑着离开了,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
的豪迈之情。
李梦阳前脚刚走,小童便上前禀报道:“先生,谢丕谢公子来了。”
何景明摆了摆手道:“你去回禀谢丕,就说老夫与他不是一类人,他是想借此事求官,而老夫则是为了心中道义,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请他放心,无论如何,老夫都会上书的。”
“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