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看不出来,就算看出什么来了,也不能说,省得中了埋伏,老夫说不清,照理说,该往西走,是昔日,没有敌情时的下山之路。”
见狄洪不敢担当,一脸怕事的样子,田简说道:“我们也应该淡定从容,想好了再走,尤其不能与敌人相向而行,这是危险的。”
“危险?此话怎讲?”
高韧说。
众人都围了过来,田简道:“方才你们也看到了,敌人绕山,在往西走,如果侧面小路上那伙人,正是追兵的话,我们这两只队伍,在下山出口处,我们这伙人,一拐弯就容易和敌人兵骑碰头,打起来容易伤及性命,也很容易被人截获
唯有曲进与迂回,才好保全性命,我们也不能因为敌军围困,只知惶然而逃。
“小姐说得有理,我等人马少,不能为了出逃与敌人死拚,可这马蹄印呢?从中能看出什么?”
高韧仍不失怀疑的说。
田简指着雪中的马蹄脚印说道:“哥哥们,从这痕迹上看,公子窟的人已经来过了,这伙人是七个兵骑,不久前,打此经过,向西去了,我确信,这些马蹄印是鲜虞军留下的,不是山匪帮留下的骑蹄脚印。”
“七个兵骑?”
高韧呵呵笑道:“小姐,你说的准不准,有何凭据,这可是军情,关乎性命,跟你在阁楼里绣花,可不是一个套路!”
田简道:“韧哥哥,知道说出来你会笑话我,这雪地上,有多少马蹄子脚印,你不会数数嘛!
从这些杂乱的脚印中,我数过了,就是七匹,哼!
跟你说实话,虽说人家是个姑娘,其实,针线活不行,对马却颇有研究,为此,母亲老数落我不象个闺女,轱辘秋芬趁机笑话我,说我是个假小子呢。”
“噢?对马这么有研究,”
高韧又道:“真是小看你了,田简,你能识得千里马么?”
“怎么识不得,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公子窟挎下那匹马,便是匹千里马。
那么好的马,只想派人偷了它,只是,目下,逃难途中,不是时候。”
“这么看来,除了平生爱鹿之外,你还爱马喽?”
高韧笑着说。
“那是当然,怎么,人家就这两样爱好,你也看不惯?非赌非盗的,又没有劣迹。”
“哦,就算是七匹马从雪地上走过了,那你怎么知道,不是七个山匪呢?说出来大家听听,一块帮你分析分析。”
“考我呀,那好。”
田简说:“韧哥哥,你有所不知,早年,父亲不止一次跟我说过,鲜虞军的战马,都是好马,优等马,又叫秦川马,这里山匪帮的马,都是矮脚马,跑不快。
山匪的马,相对于鲜虞军的马匹来说,都是劣马,马蹄子小,马腿短,骨头架子明显比军马小了一圈。
鲜虞军的马,都是高头大马。
这种马,原产于秦川之地,老秦中的牧马人,常年往此地清运马匹,以幼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