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持着被电光烧灼过后,遗留了黑斑的长剑,对着遇从之指责道:“遇师弟,你在想什么?那妖女扰乱我天衍宗,你竟然还助她逃跑,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另有旁人也多有不屑:“都说鬼胎本就心术不正,能被魔修吸引,也再正常不过,可他叛宗,改如何处置?”
身为父亲的遇圣通只是失望地看着遇从之,眼中虽有一丝不忍,但对于旁人的刻薄,也并不制止。
遇从之依旧低着头,温声解释:“她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不愿她和天衍宗起纷争,我从未要叛宗。”
“废话!仙魔两门是死敌,你与魔门的人相交,不是叛宗是什么?!”
泰兰虽然也看不上这一无是处的师弟,可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此时也起了恻隐之心。
他帮忙给了个台阶说:“也许遇师弟也是被那妖女蒙骗了,并不知其身份。”
遇从之听了却只是否认。
他抬起头对众人报之以微笑,诚挚而朴素。
他说:“不是的,泰兰师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你……”
这下连泰兰都给气到说不出话来了,愤然拂袖背过了身去。
要讨伐遇从之的议论声四起,遇从之却依旧泰然自若,唾面自干。
好一忽儿,遇圣通才出口道:“你们先行离去,我有话同他说。”
天衍宗的人都知道,整个宗门里对遇从之最为严厉和苛责的就是他的生父,所以也没人会怀疑遇圣通想要包庇。
待人群三三两两的离开,云雀峰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遇圣通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从之,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可有怨我?”
遇从之望着那被摧毁的支离破碎的菜园,扯了扯嘴角:“没有。”
遇圣通听了,表情一时怪异,像是欣慰,又像是担忧。
但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外泄,意有所指的道:“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为父这么做的理由。”
遇从之笑了笑:“我不需要知道理由,也不会对父亲你有所怨怼的。”
遇圣通逃避似的撇开了头:“你自去云台吧,待赏善罚恶令一出,你是死是活,皆在于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