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突然显现一张俊秀冷淡的脸,可对方的眼神带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怜悯,张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用膝盖狠狠顶在那让他恶心至极的地方。
“啊!!”
童富满脸横肉的脸上顿时冷汗直淌,肥胖的身体山一样的倒在一边,张开趁乱狠踢了两脚,下体的剧痛让童富反抗不了一点,整个人蜷缩着话都说不出来,脸涨成猪肝色,只剩下断断续续哼唧的声音。
张开看他痛苦的样子害怕的朝后退了几步,狼狈的拿过地上的衣服蔽体,手脚并用的爬下床,踉跄着爬到角落里将荷包拿起来,用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仔细擦试着,可年久失修的小院瓦片破损,前两天的雪水化了漏了下来,地上的赃污沾到荷包上怎么也擦不干净。
看着精致的荷包上那怎么也擦不掉的污水,张开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滴下来砸进那个小小的水洼,扭头眼含恨意的看着蛆一样涌动的男人,这些年的胆战心惊和被虐待的经历一股脑的涌进脑海里,尚且病着的身体一阵阵的传来疼痛,仿佛以前受伤的地方还没有痊愈。
“为什么,为什么连它也要毁掉。”
手脚软的撑着墙壁,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挪到童富面前,张开眼眶通红的看着地上那个恨不得此刻就杀了他的中年男人,坚定又麻木的将洗得泛白的床单撕开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恶心的声音。
用之前修缮桌椅剩下的麻绳捆住男人的手脚,张开的眼神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怯懦,他拖着残破的身体,麻木的一道一道的用麻绳捆住那个恶魔,心底残存着恐惧,生怕因为一时的疏忽对方会再次伤害自己,再次起身时身体虚弱的晃了几晃。
看着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张开,童富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脸上全是疼出的汗水油光,他现在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手脚被捆住也翻不起什么波浪了,任人宰割的滋味儿让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努力挣扎的样子像极了一条蛆虫。
张开恍惚的关上房门,紧紧握住手中的荷包,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来自这个小东西,歪着头看向被困在床脚动弹不得的男人,眼里闪过诡异的神色。
“是你的错,是你把它弄脏了,不怪我,不怪我……”
……
年夜饭似乎是过年时的一种执着,好的年夜饭不止要做的好吃还要有着美好的寓意。
花苑楼里以往用来待客的桌子此时都被坐满了,姑娘们还有被收养住在楼里孩子们,全都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说着话。
杨叔负责他们自己吃的这一桌子菜,每道菜都取了个吉祥的名字,还都很贴合菜的本身,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眼见着池虞子喜欢吃些鱼虾,杨叔趁着这几个月也学了不少新的菜,比如什么巧拌扇贝、五香熏鱼、松茸煲海参、葱烧鲍鱼、白灼基围虾……
还有一些常见的年夜饭标配菜,什么清蒸羊肉啦,蛋黄鸭卷、豉油贵妃鸡、沙茶羊肉、富临烤鸭,素菜可怜兮兮的都没几个。
池虞子惊喜的看着那些鲜香的海味儿,招呼着众人动筷子,给柳姨夹了一个鲍鱼后自己也夹了一块,鲍鱼应该是用干鲍泡的,咬开以后鲍鱼中间呈现半化不化软软黏黏的状态,居然是溏心鲍鱼!
鲍鱼外部柔滑又有韧度,内部口感像是软糖,咀嚼间有些许粘牙,随之而来的就是浓烈鲜甜的鲍鱼香气,金黄透亮的汤汁里还有葱汁的特殊香气,裹在整个鲍鱼上色同琥珀。
“唔!杨叔,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厉害!这鲍鱼炖的正是时候!”
“知道你爱吃这些海里的东西,老杨琢磨了好几个月,还专门和他相熟的酒楼的朋友学了很久,你要说不好吃他那个倔脾气估计又得钻厨房去了。”
柳姨打趣杨叔,说的倒是实话。
杨婶拍了一下自家老头子,很是赞同柳姨的话:“可不嘛,昨个儿还说呢,小鱼儿舌头精贵,要做出来不好吃就去找老张头喝酒,再多学点。”
池虞子哈哈大笑,“很好吃了,杨叔的手艺最棒!”
这他也没夸张,杨叔这鲍鱼确实做的极好,虽比不上以前在星级餐厅吃的那些,但是自家人做的,情感和心意上总是旁的不能比的。
杨叔看他是真的喜欢,心里也高兴,“喜欢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