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听在两地跑货的商贩说起过,北雍京都城里现在最火的就是花苑楼和奇味居,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老板。”
秋凉的话不是恭维,他吃到过那些腊味,滋味确实很不错,而且他也听说了花苑楼的所作所为,对幕后老板确实很感兴趣,也很欣赏。
他这两天也打听过,宴席上的菜色都是这位池公子想出来的,虽说不上有多么多么无敌的美味,但是想法都很新颖,更甚者是他的独门秘方,这位池公子恐怕只靠着其中一样的秘方就能不愁吃喝下半辈子。
对于美人,尤其是病美人,池虞子总是好脾气的,闻言还有些不好意思。
“挣钱也不能昧着良心,她们已经够苦了,都是背井离乡家破人亡的孤女,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出卖身子呢。”
不说那些被家里人亲自卖到青楼的,其他的又有几个是自愿的呢?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放下自尊供人玩乐?
话题有些沉重,三人小团体一时间无话,江林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子,转移话题道。
“羌夏那边是不是不论男女都很豪放啊?”
北雍疆域辽阔,但大部分居民还是含蓄内敛的,朝廷也颇看重文官。羌夏则和北雍相反,那里的居民推崇强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居民性格也都豪爽大方,与含蓄的北雍大相径庭。
秋凉仔细回想自己身边的人,略微迟疑的点头,“算是,大部分都很爽朗。”
但是身为储君,他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多少有些谨小慎微,和他以前出去游玩时见到的普通居民并不一样。
三人叽叽喳喳的聊着两国不同的风土人情,听的秋凉时不时小声惊呼,至于另外三人聊的和他们完全是两个极端。
晏司延轻嘬了一口酒,慢悠悠地开口,“也就是说,你这次也趁机跟他们回都城,不回来了?”
左勒看了一眼身边仔细听着别人说话的秋凉,笑得有一点满足,“不回来了。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仗打下来,这副身体早就透支了,该歇歇了。”
晏司延赞同的点点头,他也该歇歇了,以前觉得战场是自己的归宿,但现在他有了更在乎的人,他害怕了,怕自己那一天死在战场上。
现在羌夏那个昏君达朔已经死了,左勒为人还是挺讲原则的,这一纸协议少说能保证两国边界十年安定。
左勒问起于希以后什么打算,他和于希关系比和晏司延熟一些,自然知道于希是喜欢自由的,她见惯了山川河流大山大海,恐怕不会甘愿被困在京城那种规矩森严的地方。
晏司延挑眉,看左勒的眼神瞬间带了点警惕,好像对方是要拱自家白菜的那头猪。
于希没察觉到周身氛围变化,听到左勒的问话愣了一瞬认真答道,“北雍这么大,我打算四处走走。”
两个大男人丝毫不意外她的回答,晏司延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这简单,回头我跟四哥说一声便是,反正京城有你的家,想回便回,想出去玩便出去玩。”
于希得到支持显然开心极了,他们这种职位,如果不是得到允许,不论战争与否,一辈子都是要呆在边境守着的,就像吴家一样。
左勒想挖墙角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晏司延似笑非笑地眼神看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