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润努力控制自己面部表情,这些年他和七王爷算得上是水火不容,自从皇帝成年亲政以后,他在朝堂上的人就被逐步换掉了,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想要自己儿子进入军营,就是想在他的实力被一步步蚕食干净前,给自己留张底牌。
白起润心里越有不好的预感,这些年皇帝的手段越来越雷厉风行,那些老家伙们也开始深居简出,没了野心,那些人能退他不能退,这些年贪污的银子完全是灭顶之灾。
那些窟窿补不上只能瞒着皇帝,现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贪军饷,军队里的吃穿用度谁能说清,慢慢补,总有一天会把窟窿填上。
“诸位爱卿没事就退下吧。”
当皇帝哪里都好,就是不能什么都随自己来,整天这不合规矩那不合规矩的,昨个晚膳想多吃一个鸡腿都不行。
装模作样的走进御书房,晏司恒直接摊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让乌贤去准备吃的,看了一眼一脸风轻云淡的晏司延,感觉有些不对劲,“你用过早膳了?”
这家伙在边境留下老毛病,一饿就胃疼,那个阎王脸,十里之外都害怕,今早居然没喊饿,绝对不正常。
果然,晏司延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嗯,吃过了。”
“我记得王爷府没给你安排厨娘吧,以往都是在酒楼和宫里用膳,现在天色这么早,酒楼可没开张。说说看,昨天在哪个美娇娥那里过的夜。”
晏司恒来了精神,饶有兴致的盯着某人,简直不要太八卦。
晏司延浅笑,“不是美娇娥,是个男子。”
“男子?”
晏司恒顿时愣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青楼的书寓吗?怎么又变成男子了?”
晏司延淡定喝口茶,“是,之前那个也是他。”
不顾自家哥哥震惊的脸,自顾自道,“半年前见到他时,只是远远看过几眼,当时我以为他是女子。”
……
半年前,花苑楼前大街。
厚厚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大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寒风刺骨,花苑楼的门打开一个小口,一张精致的脸探头探脑的。
晏司延冷着一张脸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往王府方向走着,余光一瞥,心脏不受控制的一跳。
一个清瘦的美人带着两个随从从门内偷偷摸摸地出来,远远的听着他们争吵。
“还下着大雪呢,您身子弱回头要是病了,让柳姨知道,又该罚我们了。”
长者娃娃脸的随从皱眉好生劝着。
美人不耐烦的摆摆手,“都说你们别跟着我了!今天再不买赵记的卤猪蹄,明天人家回老家过年,又要过好久才能吃到!”
清凌凌的声音雌雄莫辨,非常悦耳。
另一个高挑些的黑衣随从撑着伞,稍稍严肃的声音有些急切,“大可派人去买,您干嘛非得自己跑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