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你们!一个个的!翅膀硬了是不是!赶紧把自己裹好!”
他怒气冲冲,以至于眉眼间往日里的那点温柔已经尽数消失。
嘴角愈上扬,霍静霜直直地看着宁舟,很轻很轻,她这么问道:“宁先生,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呢?”
虽是问句,但她的语调却异常平静。
宁舟没有看见,亦没有听见,他低着头赶紧帮她把床单重新裹回去。
随后,他并一手一个,牢牢地攥着两只木偶的手腕,缓缓向着最后一点空地挪动。
面对这样冲天的大火,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徒劳。
肆虐的火舌在不断靠近,湿润的水汽被无情带走。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几乎快要把内脏给吐出来!
“水……水……”
沙哑的声音仿佛在干涸的大漠中滚了又滚。
空气的爆鸣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在火光的照射下,所有人,所有木偶,皆是橙红色的面孔。
要死了吗?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当最后一丝水汽被无情掠夺,当死亡的阴影压至头顶……
突然!
仅仅生在瞬息之间,滔天的烈焰席卷而来!
瞳孔中,几缕飞灰冲天而起!
甚至喉咙中的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出,灼热的窒息已经蔓上全身!
意识消失之前,他的眼前,是两道无畏的身影。
一男一女,他以及她,猛然扑了上来。
被少年牢牢抱在怀里的时候,宁舟用力给予了一个紧紧的回抱。
很快,宁舟,林逸之,以及堪堪扑上来的霍静霜,一起化作几缕袅袅飞烟。
唇角微勾,在彻底消失之前,宁舟直直望着面前的少年,他的眼底,尽是愉悦。
很好……很好……乖……做得很好……
余光中,几道丑陋的魂灵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尽管渺茫,尽管不齿,拿别人挡刀,哦不,是木偶,挡火,便是求生的第一本能。
无论是卑劣的拉扯,无论是无私的奉献,烈焰过后,荡然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