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远满脸戒备地盯着他。
两人沉默相望很久。
“你不是余董宇。”
施远再次开口,“说,你到底是谁。”
粱月时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他看着施远的眼睛逐渐从怔愣变得讶异,又从讶异变成无奈。到最终,他只是苦笑,满脸都是无能为力的自嘲。
“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彻底不记得了。”
粱月时说,“告诉你也没有用,主神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把我从你的记忆里剃出去了。”
施远愣了愣。
“但我确实不会害你,我保证。”
粱月时说,“我答应过你和你妹妹,会保护好你们双方。虽然你们俩谁都听不到我答应了,我从前也没能做到什么,但现在我能做到。”
“跟我走,施远。”
粱月时看着他,眉眼微蹙着,凝重道,“你必须跟我走。”
这番话听起来感天动地,施远却仍然觉得他可疑。
“空口无凭。”
施远说,“那你既然这么说,你了解我妹妹什……”
“我了解。”
粱月时说。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且十分坚定。
但和语气相反,他的目光异常平静。
施远怔怔望了会儿,现那不是平静,那是一种已经麻木的悲痛与怅然,以及无法说清的落寞。
“你妹妹叫施晴,她比你小四岁。”
粱月时说,“在你十四岁,她十岁的时候,你们的父母遇到了车祸,死了。”
“你们当时都小,遗产分配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连被亲戚合起伙来蒙骗了也不知道,所以最后你们一分钱都没拿到手。”
“你们被榨干了唯一的价值后,就变成了两个吃白饭的拖油瓶。你们被在亲戚之间扔来扔去,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粱月时说,“收留你们的第一户人家是你们的大姑妈。她一开始很热情,你们的日子也不错。最开始,你们以为没了父母也可以过得下去,你们天真地觉得亲戚也都是好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但日子一长,她就渐渐对你们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