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臭味儿。”
白落枫说,“你可能是待久了,没闻出来……”
“没有味儿。”
老王头说。
“……你怎么这么倔。”
“没倔,没有味儿。”
白落枫不想跟他说话了。
老王头也不跟他交流了。他杵着拐杖,往墙边的一套大木头食器柜子那边走过去,拉开下头的第一层,从里面取出个烟斗和一盒火柴。
再拉出马扎凳子,把它撑开,老王头一屁股坐了上去。他慢条斯理地把烟点上,把烟斗叼进嘴里,吸了一口,又呼出一口烟雾来。
众人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这一口烟吐完,老王头把手放在膝盖上,点了两下,终于开了金口。
他朝这一屋子的纸人努努嘴,说:“这一屋子的东西,看见了吧。”
“看见了。”
白落枫回答。
“做这个。”
老王头说,“庙会开始之前,你们每一个人,要做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
你们、每一个人。
要做、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
一句话,单拎出来任何一部分,都是一个恐怖故事。
空气下降到冰点。
足足过了小半分钟,主播团里有人“啊!?”
地喊出了声。
“为什么要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
粱一童失控喊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要弄死我们!?”
“少说两句!”
阮千出言拦他。
粱一童不管不顾,接着喊:“你少做白日梦了!你当我们傻子呢,做跟活人一模一样的纸人,你是想干什么!?”
他喊得歇斯底里,老王头完全当他是片空气,在那边抽烟抽得云里雾里。
粱一童虽然冲动,但他喊的话也是众人想问的。
大家都看着老王头,等着他回应。